“先给我放下……”
“夹紧。”
就这样,谢澜安一边被亲得后仰,纤细雪颈不自禁仰出一道秾丽的线条,一边勾着胤奚,一边胡乱解开那质感粗括的披风系带。
将军的披风坠落,女君的玉簪抽去,兽首狰狞的肩吞落在博古架前,长长的云鬓渌发如瀑披散,护心甲掉在书案边,精钢打造的腰带被胤奚带着谢澜安的手指,按住机簧“嗒”一声解开,沉闷地甩在脚踏上,磕掉了花梨木一角,也无人理会。
冷铁尽卸后,露出胤奚身上荷花白的旧衣。
男人尚且衣冠楚楚,女君上身的襦袔已经堆垮散乱,如同那一地的狼藉。
胤奚揉捏掌下的两团绵软,眼底酝酿着漆黑汹潮。
什么六年,女郎六年前不过十六岁,能与那阉人有何干系?
阿澜、阿澜,谁都别想这么叫她。
“喂!”不知是否捏狠了,谢澜安睑下漫出两片酡红,手指拢上他脖颈。
打了这么多天仗也不嫌累,一回来就撒野,天色还亮着呢。
“我知道,没洗澡。”胤奚瞳孔峻黑,温柔的语气透出强烈的侵略感。
他再急也知身上不洁净不能碰她,可要撇下她先去浴室,却万万不能,索性抱着谢澜安一道去洗。洗也草草,胡乱淋冲擦拭一通,胤奚依旧用先前的姿势抱她出来。
两个中衣半湿的人胸膛贴在一起,谢澜安只觉自己变成了一只鸟,坐在一根横生的枝干上悠荡。就算他此时松开手,那强悍的根枝仿佛也能擎住她的重量。
衣底下定是方才没顾上擦干,才会水泞泞的,谢澜安不服地挪了一下,想离那烫人之物远点。
胤奚手指探了下,无声地笑,好心帮她擦,磨磨蹭蹭,反而越擦越湿泞了。
谢澜安声音闷在喉咙,一口咬上他肩膀。“别急,与我说说战场缴获……”
这连沙带哑的嗓音摩擦在耳廓,胤奚哪还有心思说别的。仗打完了,该轮到犒赏了。
“嗯,生俘三千余,具马五百副,凤翚营下两个方队此次赢的是纪小辞。还有,好多水……我是说大军列阵的河岸……”语气正经的人坏极了,滚热的唇跟着落在谢澜安锁骨上。
在战场上骁勇桀骜的胤奚,回到闺阁深处,就是那狐狸样的风流公子,不会在她面前展露一分割手的锋芒。只不过他骨子里被刀与血淬炼出来的张扬,终会从偶尔不羁的姿态中泄露出来,与其说藏不好尾巴,不如说这一刻的胤奚,才更接近于真实的他。
吻着女郎沁出汗的颈窝,胤奚眼前闪过楚清鸢伸手够她衣角的一幕。
柔情与戾气在眸底交织,忽尔便觉与怀中香躯还不够紧贴,还不够亲密无间。
他忽然颤声唤声女郎,谢澜安“嗯”地低头,胤奚忽动,隔着布料,让她吞进半指。
谢澜安猝不及防,发出耐心寻味的一声呻。
两人倒进褥间,胤奚右手稳稳护着谢澜安的后背。胤奚不知深浅,也不敢过于放肆,撤出带茧的手指,见她明显一颤,问了声“疼?”一边深深唾弃着自己,一边跪在她双月退间,埋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