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玄白从怀里掏出一张在庄子上找到的纸帖。
上面的字迹朴拙工整,只是每一笔都带着发狠的力道刻透纸背,看得人心惊。
玄白不知道主子要这人干什么使,特意拿来这个以备谢澜安要看。
谢澜安凉薄而笑,没往纸上落一眼,这件事她也不意外。
以楚清鸢的心机,就算他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也会叼紧自己的野心给自己拼凑出一个人形,继续往青云梯上攀爬。
她没有其他吩咐,玄白退下。相比女郎的不以为意,胤奚听到那个名字,霎睫往玄白手里追了一眼。
楚清鸢……蓦然间,谢澜安出其不意地袭上来堵住他的唇。
胤奚眉间浅不可见的那点冷诮,倏地惊散。
谢澜安扮出老手的从容,学他昨日的手段攻他齿关——没道理小狐狸就能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她非得要他也尝尝悸动难耐的狼狈,而她才是主导的一方。
可不管她是舔是咬,胤奚的唇线始终没有间隙。他甚至慵懒地垂下一线眸光,纵容般观察着女郎对他胡作非为。
胜负心。
就在谢澜安困惑地皱起眉,预备停下的时候,胤奚低头反吮住她的唇珠,不费吹灰地抵开,单手扣上女郎柔软的后颈,贪得无厌地攫掠。
不论多么温驯纯良的男人,都是吃肉的。
区别只在于藏不藏得住。
第81章
谢澜安两世为人,使她犯难的事不多,她不懂的更少。
可是这一项,着实令她怎么回溯也没想明白:为何胤奚本事了得,总能亲得她很舒服,可换她亲上去,胤奚却淡雅的不生波澜,连呼吸都不乱?
接下来的一日,谢澜安逮住机会又偷袭了胤奚一回。这已无关暧昧,而关乎心气,她是谢含灵,在掌控欲望与沉溺温乡两者间,她一定是冷静自持的前者。
结果当然不尽如人意,胤奚只在最开始不设防的时候红了下脸,很快,又被他反客为主。
“女郎软得好厉害……”
说不清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贴在耳边的水声,配合低溢的喘息……谢澜安并不是自己想回忆这些细节,只怪记性太好。
“你在我这儿喝完两壶茶了,也不说是什么事?”甘棠苑的藤萝花架下,谢晏冬看着侄女一脸严肃的神情,觉得有趣。
以谢晏冬对她的了解,若是公务上的难事,澜安反而不会露相,相反,她想炮制什么人,闲庭信步轻挥扇,如临大敌的只怕便是澜安的对手了。
自家侄女性子淡,这么明显的喜怒还真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