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名忠直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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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家其实不在乎庾洛神真正死于谁手,而是他们想要她‘死’于谁手。世家怕了,就会想法子自保。”
又一局新棋,胤奚已经能在女郎让五子之后支撑到中盘。
他说完,谢澜安心中点点头。
因此事与他息息相关,所以谢澜安不避讳他,与他说得格外多些。
“还看出什么了?”
灯景摇曳,胤奚指尖玩着棋子,长考落点,同时一心二用思索着女郎的问题,鼻梁高峻成峰,长睫却静垂似羽。
只有在认真想事时,那种魅惑之态才在他脸上暂时消退,转换成一种渊停岳峙的静气。
他慢慢道:“引友杀敌,不自出力,是谓借刀。疑中之疑,不自失也,是为反间。女郎想引世家之力……对付庾家?”
“对吗?”他落子,抬头,眼巴巴地看她,眉心的锋峻一散,浑然天成的无邪又浮现出来。
谢澜安但笑未答,看着棋盘上略成气候的黑龙,下了一子截断龙腹,拣出他的子扔回棋篓。
“今日少输了两目,不错。”
第40章
庾松谷领着人马从海福巷卫家搜查出来,下一个目标便是言偃里郗家。
时值晌午,恰好这日郗氏兄弟皆在府。
郗符带领壮丁守在府门前,望着家门口披甲执锐的架势,双目俊冷:“庾将军要耍威武,何不回石头城?还是打算将金陵城的世家脸皮都踩在脚下?”
石头城属兵入城,六大营的见了都要避一分锋芒,因为谁都知道,这石头卫说是京城守备军,实则只归太后管辖调配。
庾松谷缨盔薄甲,佩刀立于阶下,阴厉地笑了声。
“害我妹妹的凶手至今不见踪影,庾某左不过是例行调查,像方才在卫家,什么冰窖啊、库房啊、下人盘问啊,人家皆愿配合,这不是皆大欢喜吗?家家都要过这一遭的,所以还请郗少主让一让吧,否则如此抵触,倒叫我疑心——贵府中当真藏着什么。”
“阿兄——”郗歆面含愤怒。
郗符挡在弟弟身前,寸步不让:“卫是卫,郗是郗。将军一无凭二无据,某也并未接到陛下下令搜府的谕旨,若今日让将军入了府,他日我郗氏的名声还要是不要!”
“我奉太后娘娘懿旨查案,有便宜行事之权!”
庾松谷高声一喝,凝视着有傲才之名的郗家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