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讲武德!”
吕布看到这厮耍诈,本来想和这竖子公平对决,看看谁先把那胡狗的人头取下,但没想到。
五十步之外,弓快。
五十步之内,弓又准又快!
“气煞我也。”
“杀!”
闷闷不乐的吕布闷头就往前冲,他那柄特制的长戟又刺又砍,径直往前冲杀而去。
侯成和成廉被围在垓心,这会儿正是骑虎难下,侯成听到刚刚二人的对话,赶忙大声喊道:“刚刚许诺你们好处的头人死了!”
“叱干头人死了?”
那些士卒急忙偏头去看,果然,一匹无主的战马孤零零的立在众人身后,有些靠后些的还看着真切些,一只小腿还挂在那单边的马镫上呢。
“怎么就死了?”
众人士卒不敢相信,但此刻已经把成廉、侯成二人团团围住,气愤之下,更加卖力攻杀二人。
“喂,都没好处了,你们还杀得这么起劲。”
侯成连连招架,但乱刀快矛之下,也是负创多处,浑身如同一个血人一般。
一旁的成廉也好不到哪里去,战马没了冲势,二人骑在马上如同一个活靶子一般,赶忙趁着身前长矛刺来的冲势,顺着那劲头就翻身往马下掉去。
但成廉不愧是正史留名的,吕布麾下数一数二的勇将,人在半空中一蹬马肚,身子在半空中灵活的翻了个滚,稳稳的双脚落地。
那战马被踹的往前横移了几步,把身前的几个士卒攻势一阻,成廉抓住空时,赶忙杀到侯成身边,将其从马上救下。
这时,身后的骑兵看见二人惨状,也奋力向前来救,终于是千钧一发之际,好悬救下二人。
侯成负创严重些,被一支利矛刺中腰侧,但好在肚大腰肥,没有被伤到肠腹,不然以这会儿的医疗条件,怕是神仙难救。
成廉高些,看的较远,发现吕布、高宝二人已经杀到前面足足四五十歩的地方,但身边尽是鲜卑士卒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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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冲着身边那些骑卒喊道:“不要管我,赶紧去救屯长。”
“好。”
那些戍卒尽皆骁悍,得到命令随口应了声,身边众人又是相熟了,为首一人大声打了个唿哨。
“唳!”
“杀。”
边郡骑兵的军事素养在这些戍卒骑兵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战马冲势已尽,但这些人又隐隐组成了一个锋矢阵,打起唿哨那人当先拍马,充作箭头。
锋矢中靠后些的一骑路过成廉、侯成二人之时,还大声招呼了一句:“二位,我魏续先去也。”
话落,手上环首刀背连连拍打马臀,战马吃痛之下,四蹄深深踏进冻得坚硬的地面,带了一捧泥土,留下二人吃了个满嘴。
这几十人足足往前冲了三四十步,但此刻吕布、高宝已经杀透敌阵,把阵型杀了个对穿!
日律推演的注意力此刻已经尽数在后方了,见汉人这两骑如此骁勇,心中逐渐开始有些恐惧起来了。
“赤闾,历伽,快带人去救。”
压制着杜飒和高良的二人闻言没有犹豫,各自招呼了近百亲卫,丢下了逐渐打出优势的阵型就走。
这也不能怪杜飒和高良二人,因为他们麾下的士卒在所有人中是最少的。
只有一屯百人之众,面对前前后后加起来三四百人的冲击之下,能够不坠阵型,已经是相当不易。
但高良善射,不同于杜飒,此刻只想把远处那个提斧就走的高大莽汉留住。
从弓囊中抽出三根箭矢,又从一处特制的弓囊中取出一根粗大的锥形箭矢。
但这根特制的破甲箭没有先射,而是瞥了一眼日律推演头上飘飞的大纛,见其飘飞不定,心中已然有了定计。
搭了一根铁箭在弓弦上,又捏住那根破甲箭,把剩余两根箭矢的箭杆咬在口中。
弓弦微震,箭头上的寒光在雪夜中显得愈发清冷,直直的朝着历伽身后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