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就暂且饶了她吧,我们走。”姚嫣心里还未解气,但看瑾歌的状况,怕是无法让她解气了,只好命人将她放了下来,扔回了牢里。
临走前,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去,掏出一个药瓶子,往瑾歌嘴里塞了一粒药丸,随后才离开。
一行人离开之后,牢房内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有些牢犯甚至想试探着看看瑾歌的情况,刚刚那般惨烈,还有那凄惨的叫声,撕心裂肺,随后又那般安静,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县令离开之后,心里难安,焦虑的在房中来回走动。虽说他在上司那头没有了牵绊,可薛府这边,万一薛瑾歌有个什么好歹,那薛柳两家岂不是要把县衙给掀了……
桓生急急赶往大牢,刚转角而来,就与姚嫣离去的马车擦肩而过,也没有心思注意是谁,急匆匆地进了牢房,三步并作两步。
那牢头等得焦急,终于见到桓生出现,立马迎了上去。
“带我进去!”
此时此刻,也无需废话,牢头抓过钥匙,就领着桓生疾步赶进去,阴暗寂静的环境让桓生担忧,哪怕听到一丝她发出的声响也好。
走到牢房前,桓生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地刺痛着,只见瑾歌满身血污躺在草堆上,了无生气,那身上布满的血痕,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
牢房门打开,桓生双腿如有千斤重,好似不敢惊动瑾歌一般,轻轻的踩了进去,蹲到瑾歌面前。
拉起她的手腕,一双纤细的手此刻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微微弯曲着。
“瑾歌……”
桓生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将她轻轻搂住,又怕弄疼她,又怕她不再有动静。
“瑾歌?”
可是怀里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才经历过一次濒死的感觉,这么快又要再一次失去吗?瑾歌,让你受苦了,是我失算了,我没有保护好你……
桓生将瑾歌抱起,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牢房。
“要是县太爷要拿人,叫他来柳府找我便是。”
见少爷离去,听竹还不忘留下感谢牢头和衙役。
“此事还要多谢你们!这件事,你们就说是少爷来探望,正好遇上,所以来将薛小姐带走的。”
昨晚的雷雨很大,路上还湿湿滑滑,雨渍尚未干涸,此时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大雨,桓生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像是狠狠的踩踏一般,飞溅着满地的雨水。
“瑾歌,你不是说我忘了什么,你会教我吗?”
“你说我忘了一肚子墨水,你就教我识字。你说要我不学文,跟你学武……”
“我偏偏忘了你,你怎么就不知道怎么教我了呢?”
“瑾歌,我什么都没有忘,什么都记得……”
桓生一进柳府,众人都惊呆了。
“快去给我请大夫!全城的大夫都给我找过来!”
桓生这般大声的嘶吼,就是柳娘也是第一次见,众人不敢有半分懈怠,纷纷领命散去,整个柳府都忙乱起来。
将瑾歌放到自己的床上,桓生好像虚脱一般整个人都跪在了床边,垂着头,看不出表情。
柳娘站在不远处,一时也不敢靠近,远远的看着满是血的瑾歌,又惊又吓,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