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人心虚的眨了一下眼睛。
她还真没打听这些,接到贴子她便光顾着生气去了。
不过,这是那两口子成亲第一次设宴,想来,与他们交好的府邸都会给递张帖子。
“既然母亲知道他们不会只给咱们一家递帖子,那您便应该想到,如若咱们不去,他们会如何编排咱们!”
上次送聘礼的事,祖母棋差一着已让京城议论纷纷,若螃蟹宴沈家还缺席,旧事重提是小,最怕她借题发挥……
虽然沈遇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沈大夫人却并不这么想。
“就算我去了又如何,那丫头又不会因为我去了便会收敛!还不是该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沈大夫人拧着眉不服气反驳道。
与其让她当着众人的面编排下不来台,她还不若称病不去!
她可不想送上门去让人指指点点!
沈遇显然没想到自家母亲会这般扶不上墙,他脸色一沉,说话的声音也跟着越发冷肃了起来:“母亲难道没有长嘴么?人家编排,难道您就不会辩驳?还是母亲认为自己连一个小丫头也说不过?”
沈遇一连数问,每问一句,沈大夫人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她没有想到自家儿子言语之间竟这般不给她留脸!
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汴京城里的那些个夫人,哪个不是喜欢凑热闹聊是非的,若老夫人没弄那么一出,她去也就去了,可那事一出,她去不是平白让人指指点点么!
见沈大夫人仍旧一副不受教的模样,沈遇也懒得再与她说下去,他扔下一句:“话已至此,去也不去,母亲自己好生思量吧!”
说罢,他转便便拂着袖子走了。
饶是沈大夫人自认自己脾气好,可这会也被自家儿子拂袖而去的举动气得仰倒,她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坐回到椅子上,直到许嬷嬷闻到动静跑进来替她顺气,她才总算缓过了气来。
“我真是白生养他了!这世上哪有儿子这般同母亲做话的!我是他的生母啊!”沈大夫人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对许嬷嬷抱怨道。
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丈夫不理解自己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连自己亲生的儿子也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啊!
许嬷嬷虽不知道刚刚屋里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沈大夫人这般伤心的模样,她也只能耐着性子温言劝道:“夫人,公子他不是有意的,他也是,也是被少夫人的事烦的!”
任谁摊上这样一个麻烦能不烦心啊!
甩又甩不开,丢又丢不掉!
原本还想着,等找着合适的机会便让她‘病亡’算了,可现在……
被二夫人这么一掺合,人肯定是不能‘病亡’了,要不然,那边万一较真,那他们沈家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可许嬷嬷不说这些还好,一说,沈大夫人心里更难受了!
“他心里烦,难道我心里就好受么?一想到那个贱人还要霸占着沈少夫人的位置,我这心里就跟被人拿刀捅了似的!说起来,都怪陆锦华那个小贱人横插一脚,当初结亲的时候,咱们两份家明明说好了的呀!”
一想到伯府如今出尔反尔,沈大夫人心里又痛又恨!
若是可以的话,她真想冲到伯府和夏氏好好理论一番!
当初她如何暗示自己的她都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