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你!”陶斯文用蔑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爸爸,当我看到大刀砍在哥哥身上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痛很心碎很愤怒。那一刻,我真的很忏悔啊,爸爸,你相信我。”大陶哭诉着。
“如果你哥这一刀真能唤醒你麻木的心,那这一刀挨得也值得。可我现在不再相信你了。”陶斯文继续冷落着自己的儿子。
“小广,怎么都不联系我?”直到小广回C市后,林飞才听到消息后,打电话给小广兴师问罪。
“没事了,兄弟。”小广尽量让语气轻松点。
“你还把我当兄弟吗?你都差点被大刀砍了,都不阂说声,在B市你前后呆了三天,怎么不招呼下兄弟呢?”林飞继续埋怨着。他一直很看重和小广的情义,可这次小广突遭变故,自己却一直没得到消息,林飞心里很是不舒服,如果不是大刚和自己说起,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知道。林飞感觉自己被小广边缘化了。
“你笨。这个事情你不能卷进来!”小广声调提高了很多,语气也严肃起来了。“林飞,我都不知道那家子到底背景有多深,听宋局长说,那个袁老三的父亲和你们B市的朱市长私交非常深,而这位朱市长背后有什么人就不知道了,你的根基在B市,为了这点事你卷进来没必要!”
“我怕什么?什么也不能阂们兄弟情义相比,大不了我全面撤离B市!”林飞被小广一席话感动了,骨子里的血性发作了。
“蠢。别说这些幼稚话了,这哪象一个财团董事长说的话?林飞,我们之间就不要什么你看我我看你的儿女情长了。香港明年就要回归了,你多花点精力思考你的正隆财团的应对举措,这是巨大的商机。”小广每次接到林飞、熊胖子等同学打来的电话,心里总是特别的温暖。
“明年香港回归,听说冯伯明年要进京,进入中央领导人系列了。”一想到1997,林飞就兴奋起来,香港在正隆企业里是一个重要的桥梁。而他也从熊胖子那里得知,小广的父亲也可能要进京了。
“什么中央领导,我真没听说过,来C市快6年了,我在老百姓身边,找到了最大的快乐,没有什么比站在老百姓身边更幸福的了。”一想起这些年的工作和生活,小广就觉得心醉。C市的老百姓太淳朴了,无论是在东方做县委书记,还是现在做市委副书记,小广总是在老百姓渴望的眼睛和黝黑的脸庞上找到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没有什么比造福一方百姓更值得自己付出的了。
“我在C市开设的那家江红水泥厂效益不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想把一部分利润捐献出来,做些公益事业。”林飞感觉到了小广的情绪,林飞一开始也认为小广是下来打转的,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C市一呆就是六年,听刚才小广的语气,估计还想再继续呆下去。林飞对小广的认识又更近了一层。这几年来,自己的正隆业绩年年攀升,可林飞更欣喜的发现,小广的执政理念也越来越成熟,强烈的爱民情怀激发着小广一路前行。
“好,林飞,有空再来C市看看,我等下去下医院,罗书记会亲自去医院看望陶秘书,我陪同去。”陶涛回到C市继续治疗后,小广很牵挂医院那边。小广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明晃晃的大刀砍下来的那道寒光,不会忘记陶涛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道寒光。
罗中衡知道陶涛回C市后,就想去医院看望看望。身在官场多年的罗中衡清楚,自己不先去,敖务农等其他领导就不好抢先去医院了。
小广没带车,也坐罗中衡的车,小钟秘书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
“广田,陶子的伤情没大问题吧?”罗中衡问。
“恩,没大碍,医生说痊愈后胸前会有道大伤疤。陶涛刚回C市的时候,他爱人扶着他痛苦,我在一旁很难受。”
“小陶这小伙子还真不错,平时在大楼还真没怎么注意到他,就记得他老是笑眯眯的,没想到他危机关头还这么勇敢。小陶不错。”罗中衡赞赏着陶涛。
罗中衡从医院回市委后,紧接着,敖务农、蔡少波等也先后去了医院看望陶涛,就连市人大黄主任,原市委组织部长,也亲自去医院看望了。小广就在病房里坐着,这些C市大人物的到来,小广是不想怠慢的,来看望陶涛,何尝不是给自己面子?
市领导有序的看望后,县里的就不那么讲究秩序了,龙源县的干部来的最多,毕竟陶涛是陶斯文的侄子,又是冯书记的秘书。看望可以达到一举两得的功效。小广发现形势不对,赶紧打了电话给陶斯文。
“老陶,龙源县来医院看望陶涛的太多了,现在连一些基层乡镇也来人了,你赶紧制止下,这样下去,影响不好啊。”
“啊?一开始也就是县里几个主要领导跟我说了去的,怎么扩大到乡镇干部啊?我马上叫县委办电话通知。”陶斯文也吃了一惊。
陶涛的爱人请了假,在医院天天陪伴着,看着市委罗书记、敖市长等那么多人来医院看望,陶涛的伤情恢复的更快了。很多时候,心情好,是最好的药。
陶涛出院的这天,小广亲自去了医院。在车上,小广对陶涛说:“那个砍你的人抓到了。”
“啊?真的?好啊。”
“B市公安局正在审理,下一步就提起公诉了。”
陶涛沉默了一下,说:“这些天我猫在医院里,一定耽误了不少工作。”陶涛也是一个工作狂。
“没事的,事情不多,不是还有副秘书长具体配合我吗?没事,你能康复我就开心了,哈哈。”小广拍了拍陶涛的肩膀。
陶涛的爱人坐在前面副驾驶上,听着自己的丈夫和冯书记亲密的相处,心里很温暖。
袁世蕃也得到了消息,知道斧子、呆子几个已经被市局刑侦支队赵支队长押解回B市了,后来审问之后,这帮人全招供了,自己的三儿是首犯,并对四彪的心脏刺进了致命的一刀。
“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三儿的命。”袁世蕃自言自语着。摊开通讯录,袁世蕃寻找个能派上用场的关系人。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又一个个被袁世蕃摇着头排除。非要找到更有力的关系人。北京那边,也认识几个司长和一、两个副部长,可都是一般的工作关系,绝对没深到救命这个层次。省里呢,袁世蕃的通讯录里倒是有一大批的熟人,包括几名退下来的副省长。可这些副省长会不会出面呢?再翻下去,市里面,最值得寄托的就是朱市长了。
袁世蕃开始马不停蹄的找人,省里、市里,都碰壁了,这些官场人士都以省委书记亲自做了批示为由委拒了。
濒临绝望的袁世蕃找到了章铁男。那是蔡少雄建议的,说章铁男和冯广田是哥们,如果给章铁男一点好处,让章铁男找冯广田说说,冯广田再同意赔偿,起码可以保住三儿的命,哪怕是死缓也可以。
“章总,这次真的找您帮忙了。”平时袁世蕃在章铁男这样的地产商面前,一直是仰着头颅的,这回低下头了。
“袁主任,我和法院不熟悉啊。”章铁男诉着苦。
“能否先赔偿,先达成赔偿协议?”袁世蕃提出了要求。
“可以啊,可以直接和死者的家属商议,我和死者家属不熟悉啊,袁主任,要是别的什么事情,我还不是拼命帮你做。”章铁男继续周旋着。
“这次上面压的很紧,死者家属那边我可以做工作,可我更希望冯书记能出面说说,饶恕我家三儿一命吧。章总,您帮我这次,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老袁的您就随便吩咐。”
“冯书记秘书被砍了一刀,不至于因为这一刀赔命吧,焦点问题还是在死者那边。”
“章总,不是冯书记,一个马四彪能惊动省委书记?章总,平时我对你一直是友好的,这次你得帮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