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多少?”
赵明月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就跳了起来,瞪大眼睛怒视郑山川。
还没等郑山川说话,赵明月就自己给自己答案了。
“二十挺?二十挺堆在一起,有多高,有多大,你知道吗?还二十挺,你怎么不去抢……”赵明月咆哮的声音大到连在养马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告诉你,别说二十挺了,就是一挺你都别想。”
“明月,明月,别这么激动嘛!来!坐下,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好不容易把暴怒中的赵明月拉着坐下后,郑山川笑道:“咱们是亲戚,总得互相体谅一下不是?既然是商量,那就是有的说,反正时间有的是,不急。”
“那行,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我就给你两挺,但子弹一颗都没有。”赵明月用夹着烟的右手手指指着前面的空地,道:“反正这里散落着很多,你要子弹的话,就自己去找,总能找得到的。”
“明月啊!两挺实在是太少了,咱们好歹是亲戚,你给我送这么点东西,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我这脸面就算不要了,可你老弟的脸面丢了那就不好了是不是?这样吧,我也不多要,就十八挺。”
“滚!没有。”
“咱们可是亲戚,你这么绝情,将来咱们亲戚间还怎么相处?”
“鸡公寨跟天王山是亲戚,但我跟你可不是亲戚……三挺,多的一根毛都没有。”
“你是鸡公寨的三当家,我是我妹子的哥哥,怎么能不是亲戚了……十五挺,没二话。”
“现在咱们别说亲戚了,就算是我拿轻机枪来抵你们这次救援的情义,给你再加两挺,这可是我们底线,过了大家就不用谈了。”
“别啊!一码归一码,咱们兄弟谁跟谁……这样,我也不多要,一口价十二挺,要是太少了,大家脸面都不好看是不是?”
“滚!”
见赵明月怒气冲冲地要站起来,郑山川一把拉住他,笑道:“明月,你总不能让我回去后给我妹子说,在彩礼单子上要二十挺轻机枪吧?”
“那你可以回去对你家妹子说说,看看你家妹子回是个什么反应?”
郑山川一愣,万万没想到,赵明月居然会这么说,而且说的这么肯定,一时间不由得怀疑这赵明月是不是得到了谁的指点,要不然,咋对郑悦雪的脾气这么了解?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回去后真要这么说,要是这婚礼能继续完成,一切都好说,可但凡有一点意外,郑山川估计,自己那宝贝妹子绝对会提着刀满世界的追杀自己——郑悦雪是很聪明,可一旦脾气上来,绝对是撞了南墙也必须得把南墙拆了再冲过去。
就在谈判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鸡公寨的喽啰跑过来:“三当家,大当家派小的来问一声,你这事情办好没有,办好了就赶紧回去,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原来赵宇心里一直担忧着赵明月到底能不能捡到那么多轻机枪,就一直在山崖边上用望远镜观察着下面的情况,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当他看到天王山的那几个人跑向赵明月他们那边的时候,就知道不好,就赶紧派人下山来催促赵明月,顺带给赵明月解围。毕竟,他知道,赵明月虽然经验丰富,但在口角上绝对说不过对方,而且脾气暴躁,容易冲动,与其让赵明月着急之下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还不如将赵明月叫回来,然后自己再出面处理。
赵明月果然懒得跟郑山川磨牙,一听这话,站起来对郑山川笑道:“这事我做不了主,我看你还是跟我大哥去说吧。我这还有急事,就不跟你坐了,下次再聊。”
郑山川点点头,然后看着赵明月带着那几个人走了,他还是坐在那里不动。
等到赵明月走远,他招手叫来先前那几个人,问道:“赵明月带来的那些人了?他们带着轻机枪往哪去了?”
“二爷,他们往那边的林子里去了。”
直到赵明月的身影消失在高坡后面,郑山川见鸡公寨的人马还不出来,郑山川就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打定主意要等天王山的人马离开后才出来,为的就是不让天王山的人马看到那么多轻机枪而眼红。
当下一跃而起,就这几个人交代了几句话后,就带着几个人快速追赶赵明月而去。
等追上赵明月后,郑山川就笑道:“明月,我好久没看到赵大哥了,心里怪想念的,走!我跟你一起上山去拜访一下赵大哥。”
赵明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也不说话,继续走着。
“明月,大家是兄弟,跟我透露点,你们到底捡到了多少?”
赵明月笑着摇摇头,道:“山川大哥,你也应该知道,这么高的山上摔下去,别说是人了,就是抢也得摔烂,一开始我还以为有二十挺左右,但是到了山下一看,才发现好多都摔烂了,估摸着最多就有十挺,这还是得经过组装了,要不然,想找一挺完好无损的,估计都难。”
“要不,我跟你们换,用那些缴获的步枪跟你们换。”
就这样,郑山川不断的套赵明月的话,可赵明月却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摇头表示不知道。
等郑山川见到赵宇,并跟他去磨牙之后,赵明月又带着人下山了。
事后一统计,不管是完好无损还是摔坏了的,加上在上山的小道上缴获的那三挺轻机枪,也包括事后利用绳索在半山腰捡到的,一共得到了三十九挺轻机枪。而经过组装后还能用的,不多不少,正好三十挺。
但是,相对来说,子弹就少得多,就只有一千六百多发,这还是因为在半山腰捡到两个被抛下山,落在半山腰的弹药箱了。
要不说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
赵宇跟郑山川关于轻机枪的谈判,最终还是郑山川利用‘我们好歹是来帮你们鸡公寨解围的,这份恩情值多少轻机枪,赵大哥看着办。’的大义,让赵宇不得不低头:分给天王山十二挺轻机枪,天王山给鸡公寨两千发机枪子弹,外加五十把步枪和所有的俘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