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着赭红色战袍,带着御赐金银珠宝回府,风光无限。
虽脸颊和脖颈上,都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可那是我的勋章。
这边庆祝凯旋,朱雀街的另一边,却和沈府的出殡队伍撞上。
冤家路窄?我微微眯起眼眸,勒住了汗血马的缰绳。
“棺中是何人?”
属下三步并作两步去前面探明,回来禀报我:
“启禀将军,是沈小侯爷的夫人林氏。”
我讶异地挑眉,没想到多年不见的故人,竟然丢了性命?
沈遇安一身素衣,正在为他的妻子出殡。
可在抬眸看见我时,他的神情没有一丝哀伤。
“锦书,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林霜月早已染了花柳病,此番是讳疾忌医,不治身亡。
她在庄子里住的那十年,之所以十指不沾阳春水,依然保持着肤白貌美,是做了多年的皮肉生意,徜徉在数个金主之间。
这才酿成苦果。
沈遇安抱着林霜月的牌位,丢在一旁,红着眼牵住我的马绳,求我回来。
“如今我才真真切切意识到,自己委实错得彻底。”
“唯有你才是真心待我,锦书,我寤寐思服,想你和我的女儿,你们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我笑了,发自内心的嘲笑,并不曾下马,而是低低俯视着他。
“沈小侯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今夕是何年,姝儿连沈家族谱都不曾入过,何谈你的女儿?”
我指着地上被他丢弃的牌位。
“你真正的家人,是沈望那个好儿子才对啊,沈侯爷在亡妻的丧仪上对别的女子大谈情深……就不怕她变成厉鬼,向你索命?”
我身后的将士们纷纷忍俊不禁。
更有人起哄道:
“小侯爷当年宠妾灭妻,可是名扬京师啊,如今怎么还嫌弃起这扶正的小妾来了?莫不是那花柳病,是你传给她的吧?
沈遇安额间青筋暴起,张了张口,终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