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听着电话那端西蒙的碎碎念,偶尔应一两声,一边走到阳台,推开了阳台的门。
寒风吹雪,夜空寂,夜色与月色融为一体。
扑面而来的雪花,缠绵婉转落在曲流汀赤裸的皮肤上。
挂了电话后,她往前再迈了几步,整个人都站在室外。
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雪愈发得大了。
别墅前的空旷的地景全被白雪覆盖,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从白雪纷飞中驶来。
车子径直行驶到了别墅前停下来,副驾有人下车,开了后排的车门。
曲流汀俯瞰着不远处的一切,看到从车后排下来的男人,男人没有撑伞,任凭雪下在身上,俊雅肃然。
他抬眸,见在三楼的阳台上,有一女子着一身浅紫色的百褶纱裙,梦幻似银河星辰,她垂眸倚在栏边看着他。
雪夜里,从秋到冬,从呼伦贝尔的山林草原,到日内瓦的高山湖泊。
天南海北,星月流转。
隔了很久之后,他们又见面了。
曲流汀只穿着单薄的晚礼服站在雪天里,她觉着冷,又觉着没那么冷。
伍德夫妇很快出来迎接裴遇则,他再抬头时,阳台上已空无一人,只剩琼雪乱舞。
曲流汀回到室内,受寒过后的全身起着鸡皮疙瘩,她坐到了壁炉前的沙发上,右手握住了左手手腕。
手腕间脉搏的跳动和火焰一样,一跃而又一跃。
身上的寒意褪去后,她没有马上离开这间屋子,只还是一动不动坐在这里。
后来,有人叩响了房间的门。
曲流汀扭头去看,裴遇则站在门外。
别了这么久,他的头发好像剪短了一点。
阳台上未关紧的门,忽然被一阵大风吹开,雪与风席卷着寒意,涌了进来。
曲流汀站起来的同时,裴遇则也慢慢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她面前停下。
无论千言万语,还是只言片语。
所有相逢的开头,都是一样的,深刻的。
“好久不见。”
曲流汀微笑着道。
下一秒,眼前的男人微微俯下身子靠近,伸过手臂,轻轻拥抱住了她,然后又很快松开。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