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电话没接,我还害怕你出什么事。”
跟着裴遇则来的马场员工骑着马在后面喊:
“要走赶紧走吧,天马上就黑了。”
曲流汀转身去收拾装备,裴遇则跟着过去,给她帮忙。
突如其来变得默契,她收拾颜料,他收拾画板。
近十斤的画包收拾好后,曲流汀准备去背,裴遇则却已接过,
“我来吧。”
说完,背上画包又伸出手,
“颜料盒也给我。”
曲流汀摇了摇头,
“没事,这个不重,我可以拿。”
“那我扶你上马,你脚可以吗?”
“左脚没事,不耽误上马。”
“会骑马吗?”
“呵,裴总不要小看我哦。”
话虽这样说,裴遇则还是先拿过了她手里的颜料箱,再牵住曲流汀的那匹马的缰绳,曲流汀左脚踩在马蹬上,一用劲,翻身上马,丝毫不拖沓。
曲流汀在马鞍上坐好后,伸手去要东西,可裴遇则只把缰绳给了她,便朝他自已的马走去了。
曲流汀往左拽了拽缰绳,让马掉了个头,她看到裴遇则虽然手里和背上都有东西,但上马的动作却是行云流水,
回马场的路上,驯马师骑马在前,裴遇则和曲流汀并行在后,都是慢悠悠让马徐行,没有奔跑。
夜色渐浓,太阳落下,可皓月升起,他们朝着月亮的方向行走。
曲流汀想起她初到海拉尔的那个夜晚,从机场去酒店的路上,她看着窗外,那时中秋刚过,海拉尔夜空上的月亮,又圆又大,她觉得美得很不真实。
今晚,在黑山头的草原上,旷野里,月亮比那晚还不真实,尤其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也一样的不真实。
曲流汀指了指月亮,对裴遇则道:
“你看月亮,好漂亮!”
裴遇则看了眼月亮,转头对她道:
“嗯,很漂亮。”
“你冷吗?”
她看他穿的冲锋衣挺单薄的。
“不冷。”
“你怎么会来这里?”
曲流汀没有直接问他为什么来找她,她想听他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出差开会顺路。
“过几天去满洲里有个会要开,来之前和孟策他们吃饭,听薛语嫣说你在这里,到海拉尔后,我想着不如顺路过来一趟,找孟策向她要了你的酒店地址。”
曲流汀:“…………”
海拉尔和黑山头还有满洲里,这几个地方呈三角之势,能从海拉尔去满洲里顺路顺到黑山头,还真是顺的好,不嫌油多。
“孟策也关心你新作品的进展,看能不能赶上年底展出,冲冲业绩。”
曲流汀再次:“…………”
她缰绳向后轻拉,示意马停下,马倒是听话停了下来,裴遇则见状也拉了缰绳停马,还问:
“怎么了?”
曲流汀盯着对方看了几秒,双脚轻踢了马肚子,“驾”,又让马走来了起来。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