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的他依旧是一头灰发,和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绿眸。
只是没有了成年后的善于伪装,他此刻稚嫩的眸里还能看出一些属于人类的情绪。
一种极度的恨与想要活下去的狠劲。
“咬他,咬他!!”
“这批污染体真不给力,换一批高阶的。”
“他真能活,五天没吃饭没喝水还能对抗污染体,贱人果然命硬。”
观赛台上,几名小畜生的嘴脸让迟晚生理不适,他们一边吃着仆人精心准备的糕点水果,一边残忍的谈论着折磨他的方法。
“砍断他的一条胳膊,然后再把他扔进去!”
为首最为富态的小畜生大叫着。
他身后,一名西装革履的管家低声恭敬:
“使不得少爷,虽然说这个贱货是私生子,但毕竟身上有一半老爷的血,真断臂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可以先弄折了,再给他接上。”
“好主意,快去!”
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迟晚开始浑身冒冷汗。
果不其然,那管家派人将幼年祁夜的一条胳膊折断,再次将他丢进了斗兽笼。
这一次,是更多的污染体。
“看他怎么活,死在污染体手下爹爹总不会责怪我们!”
“哈哈哈哈,看他,他被污染体捅到了!”
男孩们嘲笑的声音如刀锯割在迟晚耳廓,让她不敢看斗兽场内的画面。
仅仅是余光,她都能感受到他强烈的痛苦与求救。
但是无人救他。
在不知道多久后的一阵欢呼声中,迟晚白着脸大着胆子看去,就见那幼时祁夜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身上到处都是污染体撕裂的伤口。
“是死了吧,扔了吧。”
“别急,把他关起来,等爹爹问了,就说他不知好歹,非要来斗兽场找污染体玩,把自已玩死了。”
“他一个私生子,他那贱娘还死了,爹爹根本就不关心他,安排在这里就是给我当玩具的,死了就死了。”
似是觉得无趣,几个小畜生你一言我一语的离开了。
而那血泊中如破布娃娃一般的祁夜被管家派人丢进了牢笼。
阴湿的牢笼中,他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命迹象。
迟晚拍打着透明的膜壁,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祁夜。
但他根本无法听到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