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半透明的胶质,客厅里祝予安从旧货市淘来的老旧座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秦时愿注意到祝岁喜搭在桌子上的时食指正在有规律地轻叩着。
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窗外忽而掠过一阵冷风,风吹进来,先是带动窗帘,又带动桌子上的台灯轻晃,台灯边缘点缀的相水钻璎珞吹得叮当作响,伴随着屋内的昏沉的灯光在三人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据我所知,冯少雄还活得好好的。"祝岁喜终于开口,她起身,开了屋里的主灯,屋子里亮堂起来,方才忽然带来的一丝诡异的恐怖消失殆尽。
培风掏出平板:"我亲自检查了这个墓地。。。"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喉结重重滚动两下,"墓碑里没有骨灰,里面放着的东西。。。。。。"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野猫凄厉的嚎叫,饶是培风都一个激灵,手腕一抖,平板差点脱手摔了下来。
他有些尴尬,下意识看向秦时愿,就听他说:“别说你,就连我也吓了一跳。”
祝岁喜接了一句:“我也有点儿。”
培风笑了一声,调出平板上拍摄的墓地照片递给祝岁喜。
秦时愿走了过来,站在祝岁喜身侧,一只手撑着桌子,微微俯身,跟她一起看照片。
祝岁喜目光落在第一张照片上就看了眼培风,发自内心地说:“你这照片,拍得有水平。”
培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见照片上,惨白的闪光灯将墓碑上"冯少雄"三个朱砂红字映得宛如泣血,活像恐怖片里索命的幽灵聚集地。
祝岁喜忽然问:“培风,你喜欢看恐怖片吗?”
培风不明所以,但还是说:“喜欢。”
“很喜欢吗?”祝岁喜又问。
“算是吧。”培风依旧不明就里地看了眼秦时愿,发现他们家老板目光黏在人家祝警官手上下不来,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甚至还补了一句:“培风解压的方法就是看恐怖片,市面上出过的恐怖片他应该都看完了。”
“我们莺莺也是。”祝岁喜嘴角有了点笑意,“以后你们可以交流交流,她解压也靠看恐怖片。”
之前莺莺扯着她,崔镇和狄方定陪她看恐怖片,她倒是不怕,全程都面无表情的,莺莺说跟她没有交流探索的欲望,崔镇除了新闻联播,看什么都会在五分钟内酣然入睡,至于狄方定,全程闭着眼睛吱哇乱叫,通常只有被柳莺莺扔出去的份。
“喔,那行。”培风一本正经的,“有空一起看恐怖片。”
祝岁喜应了一声,目光又放在了照片上。
照片里,那个看起来有些褪色的骨灰盒内,稻草扎成的小人裹着一层白布,上面画着眼睛鼻子嘴,小人的双目位置钉着两枚生锈的小铁钉,眉心位置还扎着一张小小的黄色符纸,那符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案,祝岁喜看不明白。
祝岁喜手指一滑,下一张照片是这张符纸的特写。
培风说相:“我找人看了看,说这东西是诅咒对方无后和身体病弱的,还有这个……”
照片上的画面定格在破碎的八卦镜上,每块碎片都用红线捆着荆棘,镜面上残留着诡异的黑色蜡油,旁边还有一块定格了时间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