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殿内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那是一张艳绝群芳的脸。
白得发光的肌肤,殷红的唇,尤其是那一双媚眼,婉转柔肠,碧波含情,每一个眼神,都犹如夺魂的利刃,看得在场的男子皆是心惊肉跳。
即便是薛晚棠脸色都为之一僵,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因为这个王后,就是她同父同母的妹妹,薛韶安。
感受到她的视线,薛韶安回眸看了过来,伴随着冷漠的眼神,这段时日的折磨渐渐从心底翻起。。。。。。
流放那日,她被杜方直救下,还以为只要逃过了流放,便不会有比之更苦的结局。
然而,事实不如她的预想,她被杜方直带走后,直接被带去见了一名女巫师。
那巫师在她的身上种了媚香,就是那种男人闻了言听计从的香。
她每一日都承受着那种蚀骨锥心疼痛以及身体那股无耻的异样,足足七七四十九日,她才重见天日。
可是折磨,并未随着她的成功而停止,巫师让她接待不同的男人,让她学着如何去取悦不同性格的男人,起初她不情愿,但耐不住那些男人的毒打,渐渐地,她开始习惯,开始变得游刃有余,让所有的男人都臣服在她的裙下。
就在那时,傅渊出现了,并把她带到了北阳,让她成了北阳王的王后。
薛晚棠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她侧身,看向周景淮:“她是薛韶安。”
周景淮并没注意这个新王妃的模样,但是听到薛晚棠口中的名字,他便能准确地猜到这人是她那流放途中被人截走的妹妹。
恭贺,没完没了的恭贺。
所有人都轮番地向褚砚清敬酒,这双喜临门的大日子,他们怎么能不给足面子。
几杯酒下喉,燕瑜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端着酒杯,摇曳着身子一步步地走向周景淮的位置,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黑了脸的褚砚清。
“早听闻摄政王殿下英勇无双,今日一见果真不凡!王妃真是好福气呢!”
说着,燕瑜就借着敬酒的动作往周景淮的身上靠。
周景淮的座椅轻轻地往后一移,顺势搂过薛晚棠,燕瑜杯中的酒顿时洒了出来,就落在方才他们二人坐的位置。
薛晚棠迅速按住燕瑜还未来得及抽回的手,缓缓抬起暗藏杀机的双眸:“看来,流放对你来说还是太轻了。”
燕瑜暗中使劲想要从她手中脱离,可无论她怎么用力,薛晚棠都一动不动。
她知道薛晚棠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可从薛晚棠嘴里说出流放二字时,她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褚砚清手指轻轻一收,掌中的酒杯瞬间碎成了粉末。
只见他目光凛冽地看着燕瑜:“王后多喝了几杯,想必是有些醉意了,来人!扶王后回寝殿休息!”
一道命令落下,两名侍女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地搀扶着燕瑜离开了大殿。
说是搀扶,倒不如说是一左一右地架着,更像是控制。
薛晚棠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未曾想到薛韶安会投身敌国,成了褚砚清的人。
她根本没考虑过,若是她是薛韶安的事一旦爆出,整个薛家在大雍该如何自处?
一个逃了流放的罪人,摇身一变成了北阳的王后!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整个薛家,要为她一个人付出巨大的代价,她知道这一点,但她仍然这么做了,事已至此,薛晚棠都不清楚薛韶安到底是恨她还是恨薛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