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薛晚棠喝得有些多了。
上一世她的准则就是要么滴酒不沾,要么千杯不醉。
可这一世,她才发现,话,欲语未语时最真;感觉,将醉未醉时最实。
酒,一直饮至深夜,太平桥已经沉睡于夜幕。
薛晚棠与檀云霜华一路走回王府,大街上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两个丫头也喝了不少,一路上胡言乱语,竟敢打趣起薛晚棠来了。
“姑娘,您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呀?我看他们俩就挺好的。”
檀云与霜华互相搀扶着,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儿女之情上。
说起这个,薛晚棠也是难得顺着接话:“那就要问问霜华,何时向她的兰公子表明心意了。”
“表明心意?!”檀云醉意醒了三分,“霜华要表明谁的,不是,霜华要向谁表明心意?兰…兰公子?”
“姑娘别瞎说!”霜华挣脱开檀云的手,抡圆了腿跑向了自已的卧房。
檀云眼睛一眯,立即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霜华!你给我站住!好啊你!居然瞒着我,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人不知道,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你看我……”
薛晚棠看着二人打闹的背影,伫立在院子里,久久未动。
真好。
还能动心,真好。
只是霜华碍于原生的自卑,不敢说,也不愿说。
“薛四小姐今日好兴致。”
一道如月光般清冷的声音从上倾泻而下,薛晚棠仰头望去,周景淮伫立在藏书阁顶楼的窗边,那双深邃幽暗的双眸也正凝视着她。
她眨了眨眼,脚尖一点朝着他飞去。
薛晚棠的轻功随行止,速度极快,出神入化。
她长腿一跨,直接坐在了窗棂上。
“周景淮,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周景淮看着她那男子气的动作,不免一笑:“本王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薛四小姐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她今日一身酒气,不知道喝了多少。
瓷白的脸颊上泛起了酡红,额间一缕青丝在风中轻舞。
双眸些许迷离,似醉非醉,唇角微微上扬,隐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美,方寸之间便能勾走一个人的心。
而周景淮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那你派那么多人跟着我,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