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薛晚棠是不能留了。
薛晚棠瞧都没瞧他的小动作,只是淡然地坐在那儿:“你那避毒丹若是在中毒之前服用,或许还有几分效果,可现在周景淮毒已入经脉,服了反而会加速毒发。”
“我为何要信你?”
她虽说得头头是道,可这个女人心思缜密,不可小觑。
“你在我手上过不了十招,他又昏迷不醒,我若想杀你二人易如反掌。”
薛晚棠已经没有了耐心,她手腕一转,衣袖轻轻地带起了桌面上的茶杯。
那杯子瞬间如同被注入了灵魂一般,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与弧度迅速在半空掠过,打在了墨影胸口处的穴位上。
墨影保持着拔刀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被定在了原地。
“檀云霜华在外面,王府的人,进不来,你现在也喊不出声。”
薛晚棠拍了拍手,走近单人榻。
墨影在一旁看得听得,说不得动不得。
见薛晚棠接近周景淮,顿时心急如焚,正以自已的内力企图冲破穴位。
“别找死,放心,我能救他。”
薛晚棠扫了他一眼,眸光没有任何温度。
原本她是不想管这个闲事的,晚饭后檀云霜华缠着她要在王府里散散步,往这边路过时,她闻到一股不正常的血腥味。
这时周景淮不在府中,她们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刺客受了伤躲在这书房内。
乍一看是周景淮,本想撒手就走的,结果反倒是被他所中之毒给吸引了。
“你现在只能信我。”
说罢,薛晚棠拿出针包,点燃了榻前的烛灯。
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周景淮的面色,也诊了脉,几乎能够断定,他此次所中之毒,是桑兰人独有的五毒天水。
这五毒天水在桑兰所盛产的毒物中算是不可多见的,她只听红月提起过几次,但还一次未经过手。
这五毒天水,无色无味,哪怕只是皮肤表面沾到一点,它也可以立即渗透进身体,侵蚀五脏六腑,最后全身从内到外溃烂而亡,连白骨都不会剩下。
不过薛晚棠有一点不明白,既然是中了这毒,为何周景淮的症状却与红月说的不一样?
周景淮唇色发黑,掌心灼热,经脉暴涨,但是手臂上的伤口还未开始溃烂。
就算是周景淮内力深厚,压制住了毒素蔓延,至少这伤口的表面会有所溃烂才是。
而他的伤口,看上去隐隐只有表皮腐烂的迹象,就像是毒性不够一般。
薛晚棠看了一眼还在暗自较劲的墨影,食指一弹,一股力量从她手中涌出,直击刚刚茶杯打过的位置。
“你说,怎么中的毒?”
墨影还是无法动弹,但是能开口说话了。
可他直愣愣地盯着薛晚棠,就是不说。
薛晚棠急了:“我说你还不明白么,我是在救他,你再不说就只能看着他死。”
她要杀他们何必废话这么多,又是金针又是烛灯的搞这么多排场。
墨影直视着薛晚棠坦荡的目光,思虑片刻,终于开口。
“王爷在容城处理公务遇到毒人自爆,中了从那人嘴里射出来的毒镖,王爷是。。。是为了救我。”
毒人自爆?啧,这又是什么路数?
这世上还真有人不计代价豢养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