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捂着胸口叹气,这一胎若是生下来便是萧叙澜的长子。
是宫中的第一位皇子。
只可惜,竟出了这种事情。
皇后和周娴静却是不动声色的舒展了眉心。
苏元德那边也来了消息:“陛下,已经有个宫婢吐出了实话。”
太后率先道:“将人带上来!”
一个被打了二十杖的宫婢,血淋淋的被拖到了宫苑中。
苏元德让人端来了一杯凉茶,他直接将凉茶泼在了奄奄一息的这宫婢脸上。
宫婢被凉茶激到,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便是黑色云纹袍踞,她本能的趴在地上哭着求饶:“陛下饶命!”
萧叙澜冷眼旁观,寒气逼人:“如实招来。”
“一切都是韫婉仪指使的奴婢!”
被打成这样,她倒是有几分骨气,还不肯说实话。
这个宫婢是周娴静留的后手。
她站在人后,冷漠的看着,心中毫无波澜。
皇后厉声呵斥:“你一个满月宫的宫婢,韫婉仪如何指使你!”
“前日韫婉仪与瑾昭容起了争执,瑾昭容在人前罚韫婉仪抄写了一遍宫规,她觉得自已丢了面子,那宫规也长篇大论,她抄写不易。一气之下,便收买了奴婢,并给了奴婢五行草,让奴婢下在瑾昭容的安胎药中。”
皇后好不容易升腾起的期待,听完这席话,马上就落了空。
周娴静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也是,宫规是萧叙澜代为抄写的,只有她、媱纾和萧叙澜才知道。
一个小小的疏漏,满盘皆输。
“她还说……”宫婢轻眨了一下眼睛,不敢再说下去。
“说什么?”萧叙澜声线低沉寡淡。
男人修长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投落在她身上,她被这压迫十足的身影裹挟着,她的一切谎言似乎都暴露无遗。
她胆战心惊的连声音都在发抖:“说她如今圣眷正浓,就算是害死了瑾昭容腹中的胎儿,陛下也不会怎么样她……”
萧叙澜乏味的听着她的说辞。
抄写宫规都没经媱纾的手,她不易什么?
若非说不易,那便是被他压在书案上时的不易。
周娴静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这会儿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添把火:“陛下,如今这局势越来越乱了,还是尽快将韫婉仪叫来吧,不然只会越描越黑……”
太后听的也失了耐心,她直接看向萧叙澜:“皇帝,你怎么看?”
萧叙澜哂笑:“韫婉仪的宫规是朕看着抄的,这宫婢倒是和琼顺仪一样,信口雌黄。”
周娴静倒吸一口凉气。
今日是动不了媱纾了。
她彻底没有反抗挣扎的余地了。
“陛下,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他懒得再多说,直接对苏元德吩咐:“继续带下去行刑,打到招为止。”
苏元德刚冲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转头的功夫,宫婢便口吐白沫,一眨眼便失了性命。
一旁候着的御医急忙冲过来救她,可为时已晚,人已经失了性命。
御医检查过后,哆哆嗦嗦的禀报:“陛下,这宫婢将毒药藏在了舌底,刚刚问话时毒药应当就已经慢慢融化,流入了脏腑,她已经……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