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老一见就摇头:“你这地方要放字画,不被鼠啃虫咬,就得进水发潮。”
舒墨一听就紧张了:“字画都放在一个皮箱子里,我不敢动。”
“先拿出来吧。”
舒墨家里人都不在,他就跑到里屋,去扛了个大皮箱子,一看也是有年岁的物件了。屈老绕着看了两圈:“这箱子还行,看成色是民国的东西,我现在对你这里面装的东西感兴趣了。”
箱子打开,就看里面胡乱堆放着一大叠的字画,都是带轴的,层层叠叠的少说三四十样。
“老舒啊,我都外行,我这都看出来了,这样放哪成啊。”
“我这不是不会嘛,陆哥,等会儿问问屈老怎么放。”
屈老先拿出一幅,手提着上面,下面一展开,就摇头连轴带画扔到一边:“仿的,还是新仿的。”
舒墨脸一红:“这箱子我家搬过来就有了,好些年了,不会是新仿的吧?”
肖天寒笑说:“新仿的意思是指建国后仿的。”
舒墨这才恍然,陆飞就把那新仿的展开瞧,是一幅苍鹰搏兔图,画得还是挺好的,他也不懂看画风用笔,就瞧个热闹。
屈老看得很快,十多件都被他一口咬定是新仿,扔在了一边。
舒墨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本想要能淘出个郑板桥唐伯虎,那就一夜暴富了,谁想别说这两位了,连民国的货都没有。他还想指望能来张大千齐白石,那更是做梦。
眼见快到箱底了,舒墨的精气神也快被抽干了,坐在床边,揉着太阳穴提神。
“没就没吧,这又没什么,哪能从家里随便翻出来个东西,就值个千八百万的,那收藏市场还不乱了?”
陆飞安慰他,理是这个理,可舒墨的失落感还是很强。
“咦?这张有点意思。”
舒墨精神一振就凑过去看,陆飞也伸头过去瞧。看那是张没装裱过的纸画,上面有些发黄了,画的是一个骑牛的牧童,穿的还是花棉袄,这一瞧就是古画,是近代画家的作品。
上面还有题款,写着做画的时间年月,肖天寒还懂一些,一瞧就说:“是石鲁的人物画。”
石鲁?对于陆飞和舒墨来说,近代画家,就知道齐白石张大千,最多加仨,黄宾虹、徐悲鸿、潘天寿。连吴昌硕、傅抱石、吴冠中都不一定知道。
“对,石鲁。”
屈老摸着纸说:“从纸张和作画的手法来看,这一定是石鲁的真迹。”
“值多少?”舒墨马上问。
别怪他俗,一般人不都在意这个嘛。
“石鲁的画从几万到几千万都有,一是看画作的大小,二是时期。你这幅,要我鉴定的话,不会超过三十万。”
足够了,舒墨喜出望外。
屈老就撇他眼,哼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我还没看完呢。”
“是,是。”
陆飞拍拍舒墨的肩笑说:“这也算是意外之财啊,晚上不请客?”
“卖掉就请。”
下面那些也没什么惊喜了,都是近代的新仿,陆飞就问屈老有意收了那张石鲁的画吗?
“我要收的话,给不了三十万,二十五万是上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