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聆听丈夫跟我分享案子的进度。
“那个死混账被判入室抢劫,还把你打成这样,律师说起码得坐十年牢。”
“女儿说是王涛逼迫她进屋取钱,才迫不得已带他进屋,没想到你刚好在家。”
“你知道吗?我都快被吓死了,这钱你就让他们带走嘛,反正警察也会追回来。”
“我还想等你退休后,咱们一起去环球旅游,你可别先抛下我呀。”
丈夫坐在病床上,替我削苹果。
但果皮却屡屡削断。
往常他可是能削出,完整一块果皮的人。
我猜,在我昏迷期间医院已经给我做过全身检查。
重生的时间太近,乳腺癌还是没能在早期抑制。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我开口道:
“我知道自己没多少年可活了,你不用瞒我。”
胸口的硬块越来越大,疼得我辗转难眠。
咚的一声,苹果从丈夫手里滚落,掉入垃圾桶。
再抬眸,丈夫已泪流满面。
我只好握住他冰凉的手,柔声安慰:
“对不起老公,我有非这么做的理由。”
“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白兮悸已经不是我们的女儿吗?”
“那天,她就站在我边上,冷漠地看着我被打。”
丈夫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我继续说道:“有人霸占了我们女儿的身子,但未完全成功,其中一个条件是夺走保险柜里的二十万给王涛。”
“我怕……要是他们拿钱走出家门,就算完成条件……”
“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的身体,彻底被外来者霸占。加上自己也活不久,还不如拼一把。”
我释然地将秘密全盘托出,胸口终于不再沉重。
至于白兮悸……
她似乎消瘦不少,面黄肌瘦,只是肚子明显大了一些。
像二维纸片人,但侧面能看到凸起的肚子。
我赶忙叫丈夫带她去打胎,可人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疯了一般找她许久,可都像小石子砸入海面毫无波澜。
我不死心。
一直蹲在医院前,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直到七个月后,我终于看到肚子大得异常的白兮悸。
她变得更加营养不良,仿佛所有养分都来保住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