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妙兴正在山上采药,看到了村民沸沸扬扬向山上逃奔的场景,也听到了他们对张瘸子土匪的恐怖议论。
保长也拄着拐杖跟着逃难的人流,来到了山上浓密的杉树林里,坐在一棵树下气喘吁吁。
石师傅也就停下采药,与乡亲们一起坐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可是不远处的村子里一片寂静,没有炊烟,就连狗叫的声音也没有。
山上也是一样,人们不敢出声,都在静悄悄的等待着村里传来的动静,因为谁也不敢开口到村里查看情况,都是一张绝望而期待的眼神。
他走到见多识广的保长身边,打探言家人的动向。
保长说:
“没有看到他们,估计是没有跑出来。”
周边的几个村民小声说;
“他们一家子肯定没有跑出来,他家当家的刚刚站起来,他老三是个孝子,应该不会自己跑,怕是都被堵在在家里了吧。”
李财主家也躲在不远处,保长指了指他们,对石妙兴说:
“他们家隔的近,问问他们看。”
“嗯。”
石师傅走过去问:
“看到言家人了吗?”
李财主很不高兴,但是对于这个不断到村子里免费看病,在村民中威望很高的和尚,却又不得不回答:
“没有看到出来,估计为了十两银子不愿意离开,让土匪杀死了吧。”
“老哥哥,土匪可不认穷富,话不能这么说,保长和乡亲都在帮着大家讲公道,理在哪儿摆着呢,你可不应该这么说。”
“嗯,我可是没有看到他们在山上,不过我们出门跑的时候,倒是看见他家老三正在开大门,好像一点也不慌张的样子。”
“确实吗?”
“真的,我们在关大门,他们家老三可是在开大门,好像在迎接土匪的样子。”李嘉财没有好气的低声说。
他让他父亲狠狠揍了一顿屁股,现在就连坐也坐不稳,只能斜着身子靠在树上,心里还在恨着广朋,言语中也不住歪曲言老三。
石师傅听罢,也不当回事,而是说:
“别又在胡说八道了。把你裤子脱下来,我给你上点药就好了。”
李嘉财不愿意的哼了一声,身子想旁边躲着。
李财主不高兴了:
“过来,是不是还想挨揍啊?”
果然,这小子被打的不轻,屁股都是黑紫色了,虽然没有出血,但是也不轻的样子。
石师傅解下背囊,拿出一贴白色外皮的膏药,黑色的药膏上上面是一点点灰黄色粉末,又拿出一根小竹管,向四面抹了一下摊平,放在太阳余晖所及的地方晾了晾,然后一下子贴在他屁股上。
一边弄,他一边对李财主说:
“老哥哥你也是,孩子哪里还有不犯错的,他扯几句谎也就算了,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就护犊子,也不想清楚就乱掺和,搞的不占理了,又恼羞成怒的揍孩子,这能行吗?”
“是啊,先怪别人再怪孩子,也不想想自己的错,还把孩子打成这样,成何体统啊。”保长说。
“好了,回家后屁股朝上躺一宿,明天早晨就消肿了。孩子要记住,别总想算计别人,别人也没有傻的,也会讲理。老哥哥以后更要记住,与人为善,也要与孩子为善才行,家里和和睦睦的才能过的更好。”
“行行行,我记住了,师傅说得对。”李财主有点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