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次打量试探冬离,但冬离完全没有表现,看来是完全不知道那件事。
可她每每想起这件事,仍然无法避免格外地心虚,至今谁也没敢说及。
当然不能说及了,不管是祖父那里,家族那里,还是冬离,关桥,莫凌那里,谁都不能说。
当年,她一时间冲动,又兼没有想到莫凌对待冬离会这般重视,听闻丹峰大会的事后,越发因为这件事而胆战心惊,除非找到那根银发的去向。
但她在偏殿里找了不止一遍,根本没见任何踪迹,她甚至怀疑被莫凌的结界吞食了。
可怎么可能呢?
正因为这一件心事,才令她阵脚大乱,左右横竖都不是。
此时听得关桥这一段话,登时醍醐灌顶,是啊,她这一次到雪凌山来都干了些什么,把理智和谋划都抛到哪里去了!
对于银发一事,既然冬离和莫凌都不曾意识到,那就放过,只需把祖父那边哄好就行。
现今,切莫病急乱投医,凭莫凌的心性,对待冬离并非男女之爱,如此一来,她急什么呢?
只要能留在雪凌山,她定会比冬离更具优势,假如莫凌真打算走下神坛,也是她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至于冬离,差她还远,完全不必自乱阵脚啊!
如此想定,她不由长舒一口气,对于关桥的严辞厉语抱以温婉一笑:“我这不也是被你们逼的,做什么都不带我,烤番薯也不分我一个,你说我能不嫉妒么?”
她这神情举止陡地一转,关桥不禁挑眉扫她一眼,但这个状态才真正是尤欣欣的状态。
尤欣欣继续眉目温婉:“昨日我看你在那费尽地烤番薯,再联想之前耕耘黑土地,再有刨番薯,想必君上已经选定了,你只管迎难而上,将来别忘了我这个战友就行!”
说完这句,她就转身离开,而关桥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后一连数日都没再见尤欣欣,直到则炎离开雪凌山的这一日,才重见她。
则炎拎了一袋番薯回去,临走还不忘打趣他:“这一袋我先带回去吃,剩下的改日我会再过来,到时还由你主持!”
关桥吸吸鼻子,点点头:“没问题,一定!”
尤欣欣插进来:“下次,您可不能再把我落下了啊!”
“哈哈哈,好,好!正好让关桥多出出力!”
二人送走则炎,便各归各位。
则炎因为是常客,莫凌这次没有相送,而此时的冬离还在苦思冥想,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让莫凌将她的身世明白地说与她听。
这几日,她有各种想法,但可实施性都不大,莫凌那张脸太具蛊惑力,思路很容易被他带偏,如果真想问出些干货出来,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每次面对他,他那套冷冷的言语还有主殿冷冷的氛围,轻易就让她打起退堂鼓,想越快结束对话,越早离开越好。
因此必须要解决氛围的问题,得让彼此聊天的氛围暖起来,如此,她自己才能放松下来,只有放松了,才能依照原计划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目的。
怎么样可以暖场呢?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