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这边给苏知知加完了衣服,回头想给薛澈加,却看见薛澈早已经把棉袄穿好,还戴上了绒毛帽子。
薛澈:“长安冬天也冷的,以前我出门除了穿棉袍还要罩披风。”
郝仁看见薛澈头上的帽子后,像是被提醒了,果断又从衣箱里翻出来一个兔毛帽子戴在女儿头上。
兔毛帽子是陆春娘亲手制的,帽子上穿了两根绳子可以调整松紧,系上绳子后特别保暖。
“这里不比岭南,吹风容易着凉,要捂严实些。”
郝仁刚说完,自已也打了个喷嚏。
戴着兔毛帽子的苏知知咯咯笑起来,找出一个大的貂皮帽子给郝仁戴上:
“爹也要多穿点。”
郝仁扶正头上帽子,扯出一个了老父亲独自带娃时的无奈笑容。
他们的马车跟着押送军衣的队后边每日急行。
一路往北,每隔两三日,天气就变得更冷一些。
薛澈还好,性子沉静些,可苏知知性子好动,在马车里根本待不住很久。
队伍休息的时候,苏知知要下来玩虫子捡树叶捡石头;行军路上的时候,苏知知要出去赶马骑马,和队伍里的士兵哥哥们聊天。
总之,她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她在马车上钻进钻出的,一会儿脸被吹得冰冷,一会儿又浑身冒汗,衣裤还老是沾到尘土和小虫子。
郝仁板着脸教训了苏知知多少次,根本治不住她好动的性子。
郝仁在路上无比想念瑛娘的铁腕手段。
这孩子,有时候真的该揍一顿了。
郝仁看见知知拿着个木盒子,把她捡到的“宝贝”放进去。
苏知知抱着盒子:“娘还有好多村民没跟我们一起来,他们没来过,我捡点路上的东西回去给他们看。”
“好,爹明白知知的一片心意,可是——”
郝仁按着眉心,
“——你为何要捡土?”
那盒子里还有一块土。
他女儿居然连土都要捡??!
苏知知的理由很充分:
“因为这里的土和黑匪山的土不一样啊。”
薛澈来了兴趣,放下书问:“有什么不一样?”
苏知知把盒子给薛澈看:“家里的土是带一点红的,这里的土好黄好黄的。”
苏知知以前没有离开过岭南,她以为全天下的土都是一个样子,出来之后才发现土是有不一样颜色的。
薛澈探头过来看,发现这里的土确实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