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内侍从殿内出来,对着慕容棣躬身道:
“越王殿下,皇上这两日身子不适,不宜见人。”
慕容棣做出惊讶状:“父、父皇身体不、不适,可要我侍疾?”
王内侍:“殿下有心了,皇上体谅殿下一路风尘辛劳,让殿下回去休息一段时日。”
慕容棣:“那……我去看看皇后娘娘和母妃。”
慕容棣离开乾阳殿,刚走出几步,听见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他知道,宁安跟着王内侍进殿去了。
慕容棣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将他视作亲子,连见都不愿见一面。
慕容棣往仪凤宫的方向走去。
乾阳殿内。
慕容宇躺在床上,精神恹恹,面容有些苍白,左脸敷着一团膏药,眼下乌青。
他最近的确是身子不适。
前两个月,一道雷劈焦了殿外的槐树。
他正巧那时从树边走过,燃烧的火星子溅进了他的衣领,还溅到了他的脸上。
不但衣服烧了,脖子和脸上也被烫伤了。
左边脸下方有一处溃烂,现在伤处快好了,可是因天气忽凉又感了风寒,昨夜起开始发烧。
慕容宇听得王内侍来报说越王回来了。
慕容宇只觉得晦气。
之前他还好好的,老三一回京城,他就开始发烧。
“父皇好些了么?”宁安跟着王内侍进来,“宁安来给父皇侍疾。”
慕容宇抬眼看宁安,在榻边招手:“宁安来了,父皇看见宁安,便觉得好些了。”
宁安笑着过去坐在榻边:“那宁安在这里陪父皇,让父皇好得快些。”
宁安看向殿外,忽然道:“父皇,儿臣方才在外边看见三皇兄了。父皇不见他么?”
慕容宇脸色差了几分:“不提他,朕现在不想见。”
宁安若有所思:“那儿臣要是明日也来,父皇会不见儿臣么?”
慕容宇拍拍宁安的脑袋:“父皇怎么不会不见宁安呢?宁安什么时候来,父皇都会见。”
宁安笑得眼中明媚,伸出手:“那父皇和儿臣拉勾,父皇要是说谎,儿臣可就不理父皇了。”
“朕的宁安气性真大。”慕容宇一脸慈父的神情,伸出手,和女儿的小指勾在一起。
……
仪凤宫。
慕容棣勾头缩背地坐在皇后下首。
一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