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郭长源还是坚持要先请几个补习老师,让郭煜在家里先学一段时间,他解释说,“一来,插班进去也得考试啊,不先补一补,到时候考不进去人家学校不愿意收就麻烦了。二来,这都阳历11月初了,一学期满打满算就4个月,现在整过了一半儿还多,就算咱现在联系学校,等真正入学之后这学期也剩不了几天了。不如从下学期开始上。”
张悦想想,倒也是。
夫妻俩基本上就这么商定了儿子上学的事。
“那我明儿就去问问,看哪里能请来好的补习老师。”张悦道,又提醒自己丈夫,“你可别忘了跟小煜说这事儿,”还嘱咐道,“好好跟他说,仔细想想再说,多跟他解释解释原因,别让他心里不高兴。”
郭长源已经洗好了全部碗碟,这会儿正拿着抹布擦干水池周围溅出的水,听到妻子后面的一连串要求,随口道,“那你去跟他说不就行了?不是说男孩儿都比较亲妈妈吗?”
“我不去,”张悦才不愿意去跟儿子说这个,“小煜他前两天才开口喊我妈,我们娘俩儿正好着呢,我才不要去扮这个黑脸儿!这些年在闺女面前得罪人的事儿都叫我这当妈。的干了,你就装着手在边上扮好爸爸,现在儿子回来了还想继续扮好爸爸,美得你!往后在小煜面前咱俩掉个个儿,得罪人的活儿你来干,仇恨你来拉。”
“好好好,我去,我去扮这个黑脸。”郭长源应道,他一边解围裙,一边轻轻蹭了下妻子的肩膀,好奇道,“我也没听你说过啊,小煜什么时候开口喊你妈了?跟我说说呗。”
张悦想起那时的场景,仍是克制不住地满眼带笑,颇甜蜜地跟丈夫分享道,“就那天,也是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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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是周六,凌家一家子人都来了,一来认亲,二来探病。
这也没什么,人家礼数也挺周全的,昨晚就打电话过来问过高凤竹了。而且,这些都是她女儿实打实的血亲,迟早要见的。
来了七八个人,一进门,原本看起来还挺宽敞的病房一下子就显得格外拥挤起来了。
徐娇娇正坐在病床上打点滴,这么多人进来,她打眼一瞧,就看见一个认识的——凌浩然,就笑着跟他招手,叫他,“哥!”
这几天在高凤竹的叮嘱下,徐娇娇已经不会在打点滴的时候乱动了,这会儿即便是这么多陌生人进来了,她也乖乖靠在床头坐着输液。
高凤竹给女儿介绍,她说,“这是你奶奶,”徐娇娇就跟着喊一声,“奶奶”。
又说,“这是你大伯,”徐娇娇就又跟着喊一声“大伯”。
认到最后,发现除了一个奶奶,剩下的排下来就是大伯大娘,二伯二娘,三伯。
三伯说她还有一个哥哥叫凌世然,一个妹妹叫凌熙然,两个一起被学校选作交换生去英国念一学期的书,年底就回来了。三伯娘不放心,跟去英国照顾他们俩去了。
因为三伯这次的介绍不大清楚,导致徐娇娇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一直误认为凌世然和凌熙然都是三伯的孩子,而二伯家没有生孩子。
直到数月之后,她才算明白过来,二堂哥凌世然是二伯家的孩子,三伯家只有一个孩子,就是比她小两岁的堂妹,凌熙然,小名“小熙”。
他们叫她“冉冉”。
徐娇娇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应下了。
她在这里有个名字叫“凌欣冉”,据说“欣”字是妈妈定下的,“冉”字是爷爷定下的,因为当时是唯一一个女孩儿,因此选了个跟两个哥哥的“然”字发音相似的“冉”。这个徐娇娇知道,这两天她妈妈正在给她补户口,跟她说了名字的事。
虽说是亲人,但刚刚认识,都不太熟,徐娇娇也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些什么。
所以,他们说,她就笑着听着;
他们问,她就捡着合适的答两句;
人太多,徐娇娇多少有些拘谨。
治病很无聊,徐娇娇上午还一直盼着凌浩然过来,因为他说会带过去的相册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