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音突然瞪大眼睛,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妹妹,你怎么知道阿姐开了一个女子学堂,只要通过考核就能入学,不仅不要钱,而且你学得好,我们还能给钱呢!
还有啊,如果你在学堂几年成功通过考核,我们还能给你安排工作,到时候也是一项营生。”
女童一脸茫然,她听得不是很懂,只是知道上学好处多多,李扶音摸了摸她的头,站起来对中年妇人道:“夫人,我刚刚说的绝无虚言,你家两个女郎心灵手巧,等半个月后,苏州的女学开始招生,如果家里有想法,我在苏州欢迎你们。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可以问我,或者问里正。”
妇人弱弱点头,家里男人在外间,她不敢应承什么。
这时,妇人身旁沉默织布的女孩突然抬起头,直视李扶音的眼睛。
“女郎,真的会教我们认字吗?”
“真的,入学之后先识字,识完字之后可以选择感兴趣的课程,比如说纺织、刺绣、琴棋书画等等,我们不看年龄家世,只要你入学了,你的其他事项全部有人负责。”李扶音坚定回视她,又重复说,“女学不收钱,我阿爹是苏州最大的官,我不会骗你们的!”
女孩嗯了一声,又开始低头干活。
此时天色还明亮着,但是各家已经升起了炊烟,李扶音等人也不在这打扰他们,告退离开。
一行人离开之后,妇人来到正堂,跟家里的男人们说起贵客的事情,说到女学,那妇人嘀咕道:“女娃子识字有什么用?
还不如好好在家干活,大丫过了年就要开始相人家了,可不能白白浪费这时间。”
“女学是富贵人家的女郎学的,我们这些泥里行走的农户,老老实实干活就行,想那么远干嘛!”
她身旁的中年男人点头,他看着比妇人年长很多,但是两人确实是夫妻。
坐在上首的老头子没看夫妻俩,他看向长孙:“大郎,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爷,我觉得阿爹阿娘说得对,两个阿妹虽然会织布,但是比不过其他女娃,干嘛浪费那个进城的费用,一天下来,她们织的布还能卖几文钱呢!”
大郎憨厚老实,家里的条件虽然不算很差,但是他觉得没必要改变太大,谁家不是这般过来的,日子啊,平平淡淡才是真。
老头子敲了敲瘸腿的桌子,他年少时带着一家老小逃荒而来,能护住他们平安抵达的人,注定不是见识短浅之辈。
只是,女学这件事,前无古人,不好赌啊!
这时,大丫突然走出来,跪在他面前。
“阿爷,你让我去吧,那女郎说了,如果考核通过,就不收束脩,表现优秀的,还会给钱呢。
等我学了本事出来,如果能留在城里,那得到的钱,比我们一家辛辛苦苦织布挣得还要多,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如果你没考过呢?”老头子还是一副冷静理智的样子,“进城两文钱,如果你把这时间用到织布上面,我们能卖十几文钱,存下来,你阿兄也能娶上媳妇了。”
大丫对上他的眼睛,亮的晃人。
“可是如果我进了,那是稳赚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