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她忍不住唤了声,声音有些虚弱。
他却未曾回答,仍是细细地舔吻着她的后背,她觉得她肩膀的那处地方都湿了,被吮吻得红了。他的呼吸有些粗,灼灼地喷拂在她背上,让她难以忽视。
“阿尘。”
她小声再唤,他仍是不理会。
秦安安觉得有点委屈,而他不理她更让她难过。
如果他嫌弃她了,就不要再亲她;既然不是嫌弃,可是那为何要这样亲吻她?
她又疼又累,因为伤在背后,只能趴着睡,感觉着他耐心而压抑的亲吻,终于止不住困意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秦安安再次醒来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维持着睡前的姿势,趴着睡的。
天是黑着的,屋子里点头了蜡烛,将屋内的一景一物照得通亮。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背上的伤口仍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稍微动一下扯动到伤口一阵的疼,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屋子里没有人,只隐约听到了外头说话的声音。
秦安安闭了闭眼睛,不知道此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自从被那个孟国男人报复性地咬伤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可能有麻烦了。甚至这事情若是被人知道,她的名声根本没有了,皇后若是知道,更是有理由将她给废了,重新找过一个满意的,还有团子,团子不知道会不会……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打湿了枕头。
没有人,她可以放纵自己哭得像个孩子,只是又怕外头的人发现只能压抑着哭。
不知哭了多久,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她呜咽的声音马上哽在了喉咙里。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这样狼狈哭泣的情景,她赶紧将脸撇向床里头的一面,悄悄扯来枕旁的一条白帕将鼻涕眼泪擦去。
脚步声停在床前,然后她感觉到床微微一沉,有人在床边坐下。
一只手轻轻拨着她头上的发,然后那手将她的脑袋板回来,灯光下,她满脸泪痕的脸与哭肿的眼睛无所遁形。她垂下眼睑,突然觉得很难堪,竟然被他看到自己哭得像个弃妇一样的情形。
事实上,她先前只是觉得疼加上点委屈才哭的。等哭过了,乐观的天性让她很快将那些事情看开。既然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要发生的,也不是她的错,落得这种地步也怨不得自己,她不必为别人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买单哭泣,那是庸人自扰,她一向不乐意干这种自怨自艾的蠢事。人生苦短,不是谁都有前世今生的,她无须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愁眉苦脸,自我怨恶。
如果他真的嫌弃她,那么她就带上团子走吧……
“怎么哭了?伤口疼?”
纪凌尘小心地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脸。
“我……我以为你不理我了!”迟疑了下,秦安安最终说出心里的实话,这种怨妇一样的话真的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纪凌尘的表情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般。
“我怎么会不理你!”他轻轻地说,双眸带着笑意,见她睁着一双哭红的猫儿眼瞅着他,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忍不住在她苍白的脸上烙下一吻,”“团子一直在闹着要找娘亲,哭个不停,我哄他了。”
“团子在哭吗?抱过来……”秦安安咬了咬唇,见他那双眼眸此时带着柔软的笑意。
”现在已经睡着了,没关系,你受伤了,不要管他“纪凌尘安慰。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他咬得很疼,还说要杀我……我、我已经不洁了……皇上和母妃那里……”秦安安觉得还是应该说清楚。
她的话被他温暖的唇堵住,尽悉吞入肚子里:“我不在乎这道伤疤,这道伤痕,只会提醒我,保护不好自己的妻子,以后不管多大的事情,身边的暗卫和知秋都不能再离开你半步,哪怕是进厕所,知道吗?你要为我和团子想想,我们都不能失去你。”
她眼角还挂着泪珠,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
他吻了会儿,将额头与她额际相贴,手指滑过她的脸,哑声说道:“你没有不洁,就算是不洁,也不许你离开我,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谁也不能改变。”
秦安安的眼睛亮起来:“真的?”
纪凌尘含笑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他将她的脸捧起,蹭蹭她光滑的脸蛋,说道:“此事已经下令禁止了,不会有人知道。”说着,他的眸中滑过一道冷光。
秦安安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等明白他的想法时,心里一阵感动。
他又抱了她一会儿,方起身将她抱到桌前,将一碗仍温着的瘦肉粥喂给她。
秦安安也饿了,加上现在心情很好,不由得胃口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