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道身影闪过,萧磊坐起身子,拔起床头的剑。
一身白色内衫,烛光昏暗,只有他手中的剑是清晰的。
“皇上,是臣,遮年。”
萧磊的剑已经挂在了萧遮年的脖子上,他手中停下动作,瞪大眼睛看他。
“遮年?”
剑落在地上的声音,如此响亮,可外面似乎没有人反应过来询问。
“真的是你?莫不是朕在做梦?”萧磊蹲下身子,两眼汪汪地看他。
“臣没死,臣回来了。”萧遮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臣无意想欺骗皇上。”
“只是事急从权,臣不得不这么做。”
“胡闹!”萧磊擦着眼睛上的泪水,指着侄子的鼻子:“来,你同朕说说,什么不得已的理由?若是理由令朕不满意,朕得好好罚你才行!”
萧磊放好剑,跷着腿,坐在龙榻边上,斜着眼看他。
“皇上,臣发现,有人急着宣布臣的死亡,引起民众恐慌,并且勾结西域之人,来个里应外合。”
“在追查之时,臣不愿他们发现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可这也无心欺骗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你继续说。”萧磊冷冷地道,但同时放下翘起的腿。
“不仅如此,臣还发现朝中有人利用职务之便,贪污银钱,暗暗将流民转化成私兵,便于己用。”
“你说的可是,萧厉?”
寂静的乾坤殿,萧磊脑海中想过很多四位皇子相互争夺太子之位的场面,慢慢地,萧磊也嗅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其余三个皇子的心思仍在朝堂争斗上,而萧厉却总能想出新办法,来解决朝政问题。
渐渐萧磊也会分配他一些事务,这些政务萧厉做得不算特别出色,勉勉强强,只是速度特别快。
这不由得让萧磊慢慢怀疑警惕了起来。
这些猜想慢慢得到蛛丝马迹的验证,但萧磊越到中老年,越是明白亲情的可贵。
他不想让父子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多疑,于是在关键时候停了下来。
当萧遮年告诉他前面的信息之时,他已经能猜到萧遮年口中所说之人,就是萧厉。
“皇上早就猜到?为何不叫臣早些着手去查,这样也不会让国库一而再再而三地亏空……”萧遮年及时收住了嘴巴。
他一介臣子,怎么能以下犯上去评判皇上所做的一切呢?
就算要评判,也是史官的事。
正当萧遮年苦恼说错话,面前的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得对,有时候朕实在太心慈手软了,水深火热的明明是黎民百姓,可朕总是因为私情而推百姓于火海之中。”
“皇上,您也是血肉之躯……”
“另一个人是谁?和西域里应外合之人,这人肯定不简单。”萧磊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皇上,臣带您快些逃离这里,明日襄阳王就会带人包围皇宫,西域那边前几日造成动乱的原因正是想引走京城主要兵力,叫皇宫无人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