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遮年见到她的神情变化,心底那团刚燃起的火,独自暗了下去。
他就不应该有这么多期待的。
“来喝药。”萧遮年放下药碗,拉了一张椅子坐着。
左云站着,他坐着。
她感到有些新奇,这种居高临下的视角,终于有一天让她来尝试一下了。
“你藏了我很多东西?”由于居高临下,左云说话也比以前更加大胆了些,“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不,它们曾经是你的,但我好不容易变成我的。”萧遮年丹凤眼努力压抑住炽热,淡淡道。
左云眨眨眼,想起他与凌雪在长廊那会,莫非她当时并不是为了相会,而只是为拿到团扇?
左云低着脑袋,试探地看了他一眼:
“你救了我?”
“嗯,若不是我,你已经死在无人问津的大水缸中了。”萧遮年想到这里就来气,“你既然如此不想我派人时刻盯着你,那就好好保护自己,省得我再出人力满京城找你哦。”
左云不知为何,心头暖暖的。
虽然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
但细细数来,他救了自己好几回。
左云盯着他眼下的黑眼圈出神,“你一直在床边照顾我?”
“嗯。”萧遮年捏了捏太阳穴,“快喝药吧,喝完药让太医来看看你的身子,若没有问题,我送你回双华苑。”
左云望了望那边案桌上的中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你不想喝的话,我只能用别的办法,你知道的。”萧遮年似笑非笑。
她被三个大汉绑架昏迷之时,也要喝药,她拒绝喝药后,某人炽热的吻随之而来。
左云莫名咽了咽,捏着鼻子,小口小口喝了下去。
“对了,丁宝呢?他应该伤得很重,他在哪个院子,我过去看看他。”左云穿上鞋子,速度很快。
萧遮年猛地起身抱住她。
“你做什么?”他们的侧脸紧紧贴在一起,萧遮年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她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但很奇怪,这一次,她身体没有反抗。
也许是房间那盏灯或者那面团扇起了作用。
“丁宝死了,云儿,我知道这么告诉你,很残忍,但你终究要面对——”萧遮年眼眶湿润。
他见过太多人死亡,百姓、战友,甚至父王。
经历生死数次,他能做到神情自若。
但一想到眼前的女子会因此痛苦,他的心就跟着揪了起来。
“你,不,不可能!”左云摇着头,嘴上否定着,但脑海中又重复逃跑之时的记忆。
不,不会的!
左云猛地推开萧遮年,一路跑出王府,跌跌撞撞,来到丁宝最后出现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