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珩无措道:“可是你……”
“你压根就没想过!你光想着你是为我好了,但是从没认真思考过,我需不需要你这样‘为我好’!”
撂下这句话,石如星也不愿再理会他,径直上了等候在门口的赵家马车。
从那天分别后,已经过了一旬有余,石如星不仅没再听到有关慕珩的消息,连聆风都没再见到。
石如星知道,慕珩肯定没有因自己的话而生气,这段时间不再和自己有任何联系,可能也只是想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毕竟,他俩不管闹什么矛盾,石如星都没有先服软过。
回到小院中,她也想通了。
明日去赵家探望外祖母,顺便叫人送拜帖去宁国公府。
……
赵老太君是一时急火攻心才昏了过去。
好在她年轻时身体底子够好,这回虽然一下憔悴许多,却无大碍,只需好好养上一段时间就行。
石如星来时,专门去了赵府的厨房,将自己在空间里种的稻米和蔬菜取了一些出来,特意嘱咐就在这段时间做给老太君,叫她能尽快将身体养好。
来到外祖母房中,老太太正倚在床头,和赵盼归说话。
见到石如星进来,赵盼归明显松了口气,招呼道:“你来了?你外祖母这会儿正念叨你呢。”
丫鬟取了凳子放在床边,石如星先凑上前关切道:“外祖母身体可还有不适之处?”
赵老太君虚弱地挤出一个笑,“无妨、无妨,你母亲担心我也就罢了,你这丫头,就别再操心了。”
石如星坐下,拉着老太太的手,有意撒娇道:“您这话说的,我可是您唯一的外孙女儿,哪有不操心的道理?”
温言软语将老太太哄睡后,石如星和赵盼归离开屋子。
石如星问:“小舅舅没透露过,他回京后都在干什么吗?”
“没有。”赵盼归愁眉紧锁,“小弟他口风严实得很,从未提起过。只晓得每次办差都是进宫里的……若非昨日传话的说自己是武德司来的,我们也想不到,他竟是和武德司一起办事的。”
石如星沉默片刻,隔着窗看向房里的老太太,最终长叹一声,“我在武德司里认识几个人,这两日,我去从他们那边打探一下……至少要知道,小舅舅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失踪的,最好知道具体去了何处,找人也好找些。”
赵盼归点点头,望向自己女儿的神情十分复杂。
好半晌,她憋出一句话:
“你……这些年在外面,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石如星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个,“怎么?”
“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大哥也有次在前线遇险。”赵盼归绞着手中的帕子,“当时我和母亲现在的反应差不多,感觉天都要塌了。反倒是母亲……那会儿很坚强。”
石如星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反正——我要是遇到大事就六神无主,大概早就在养父母讲我赶出家门的时候饿死了。从前,我活着都要费尽心思,遇到困难,首先想的肯定是如何解决了。”
赵盼归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上前两步,想要拉住女儿的手,却被石如星后退一步避开。
“……我去武德司的事,就先别告诉外祖母了,省得她再操心。我这边有消息,会第一时间传话回来。”
说罢,石如星头也不回离开。
赵盼归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