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奇欢香和木槿奇欢香很快又售罄了。
萧子章这次却只推说再无其他,将杂货店老板打发走了。
“火候到了?”崔凌云问道。
萧子章摇摇头:“并没有。今夜,咱们去秦淮河瞧瞧。”
自腊月二十六日起,南楚的宵禁彻底取消,直到来年出了元月,才会恢复。
这一个多月的功夫,整个金陵城都弥漫着一股奢靡的气息。
秦淮河两侧点燃了宫灯,河水潺潺,画舫摇曳其上,琴声靡靡,岸边的杨柳都仿佛跟着舞动起来。
崔凌云穿着新裁剪的鹅黄色夹袄,脖子上围了一圈狐狸尾巴的围巾,和萧子章一起,并肩站在码头上。
“真要上去啊。”崔凌云一时有些莫名心虚。
画舫啊,说白了就是青楼。崔凌云当真是不曾逛过。
“走吧。”萧子章失笑,“和你想的不一样。”
秦淮河岸又宽又阔,登上画舫,便闻到一股甜腻的香味,崔凌云捂着鼻子,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这是奇欢香?”
萧子章道:“确切地说是加了料的奇欢香。画舫中的女子善调香,最知道如何靠这香味勾起男人们的兴趣来。”
崔凌云一时好奇起来,跟着萧子章走进画舫。
只见画舫中间是一处圆形舞台,一个女子衣衫单薄,赤着足正在舞台上跳舞,旁边错落的宾客一边饮酒一边大声叫好。
老鸨迎上来,笑道“两位里边请,咱们这儿啊,听曲儿谈心,最是风雅,老爷既然是带着夫人来的,想来是只在一楼不上二楼了?”
崔凌云这一句是听懂了的,想来这二楼只怕都是些龌龊事了。
萧子章满意地点点头道:“确有此意。”
二人在后面坐下,舞台上的女子一舞毕,随着剧烈的鼓点声,她的肢体越发柔软,最后慢慢将自己弯成一个弧度,优美地结束了自己的舞。
而后一个穿绿衣的女子登台,音乐再度变得激烈起来,女孩儿上来便是一段热辣的胡旋舞,引来下面一片叫好。
更有一白衣男子情绪激动地站起来,哽咽道:“海棠!等我!”
崔凌云好奇地将目光投向此人,只听萧子章在她耳边小声道,“莫要看他,而是他身边那位。那人便是惠贵人的弟弟冯清。”
崔凌云仔细一看,果然可见白衣男子身边,有一蓝衣男子,似不耐烦道,“白兄,还不坐下!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我们今日要做的到底是什么?”崔凌云好奇问道。
“我们今晚需要结识冯清,他日我们入宫,他定会张罗。”萧子章道。
崔凌云了然,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