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湘带着郑灵柔回到郑府,等候已久的夜北撤急切地迎了上来,他满眼关切地望着秦挽湘,试图从她的神情中寻找答案。秦挽湘对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她扫了一眼厅内,发现那里还多了一位夫人。
郑茂昌见状,向秦挽湘介绍道:“这是拙荆齐氏。”
齐氏向前一步,向秦挽湘行礼,“臣妇郑齐氏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秦挽湘看着她,一身宝蓝色衣裙映入眼帘,齐氏挽着追云髻,脑后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只簪了一朵应景的茶花,显得气质高雅,忙上前搀扶起她,“夫人无需多礼。”
齐氏行礼完毕后,便迫不及待地朝郑灵柔走去。
“柔儿,柔儿,你怎么样了?”齐氏关切的眼神在郑灵柔身上打量着。秦挽湘见状,赶忙向众人解释:“郑姑娘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我已经为她推宫过血,再辅以针灸,想来不日便可痊愈。”
听到这里,郑茂昌和齐氏都松了一口气,双双向秦挽湘道谢,齐氏更是紧紧握住郑灵柔的手,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疼爱。
回到大宅,秦挽湘便向夜北撤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只隐去了郑灵柔说的关于幻境的那些事。
“如此说来,此事林家也逃不了干系,”夜北撤思索着,“其实上次林淮旭已经牵扯进二皇子之事,只是牵涉不深没有铁证,不知道怎么被林咏德那个老狐狸择出去的。”
秦挽湘点点头,“林家这些年虽然表面上不显山露水,但是暗地里却不简单,”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关于林家的事告诉夜北撤,“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林府当年肯娶我过门是为了秦家的家产,但是我继母年纪尚轻,只要再生个一儿两女,财产归谁还不一定呢,真的值得林家让唯一的儿子赔上婚姻去赌吗?”
夜北撤听到这话可不高兴了,“怎么就不值得了?别说赔上婚姻,就算赔上他林府全府的性命也配不上你。”
皱着眉头沉思着林府猫腻的秦挽湘听到这孩子气的话,忍不住莞尔一笑,“好好好,别人都配不上,只配你行了吧。”
夜北撤听到秦挽湘的调笑,忍不住有些脸红,他也不恼,反而打蛇随棍上,拉着秦挽湘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绕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那是自然,除了我,谁配得上你。”
秦挽湘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好了,别闹了,说正事呢。”
夜北撤闻言,坐直了身子,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是说,林府有可能在布局更大的棋?”
秦挽湘点点头,“是的,我曾在林家书房见到过一些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夜北撤追问。
秦挽湘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将这些细节告诉夜北撤。最终,她决定信任他,于是低声说:“是一些密信。”
夜北撤皱起眉头:“密信?关于什么的密信?”
秦挽湘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与南岳二皇子的密信。”
夜北撤震惊地看着她:“你是说,林家早就有通敌之举?”
秦挽湘点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林府行事谨慎,除了那几封信之外也没有其他证据。”
夜北撤沉思片刻,说:“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林家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秦挽湘点头表示同意:“林家太奇怪了,表面看来腐朽没落,实则内有乾坤,当日林老夫人随手给我的一串珠子便是价值不菲的老物件,真实的林府是什么样子怕是只有林咏德夫妻才知道,就算是林淮旭怕也是被蒙在鼓里。”
夜北撤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他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挽湘继续推测,“我觉得还是应该从林淮旭身上入手,他向来奢靡成风,又不思进取,虽然被林咏德安排进了工部,每天也不过无所事事,跟狐朋狗友们寻欢作乐,他爹现在到处找人给他说亲,听闻不太顺利。”
“哦?莫非你已经有了打算?”夜北撤好奇地问。
秦挽湘笑了笑,“你忘了我是为何到此的吗?”
夜北撤愣了一下,转而想起了之前的事,“你已经找到你的表妹田宁了?”
“这次多亏了郑灵柔啊。”秦挽湘告诉他,原来跟郑灵柔一起来宜州的人正是女扮男装的田宁。
原来二人当日结盟之后又突遭巨变,田家被秦挽湘派去的侍卫保护得很好,只是得不到消息的田宁愈加心急,等到变故平息,侍卫回了王府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乔装出府去找郑灵柔,但是没想到郑灵柔竟然已经神智失常,而且还有人在追杀她。
田宁想着反正回到田家也是被家人软禁起来,还不如一走了之,干脆带着郑灵柔到了宜州投奔郑灵柔的大伯。
郑茂昌很感激她,也知道自己弟弟对这个女儿一向刻薄,见她现在痴痴呆呆的心里不忍,便让二人住在自己城边一处隐秘的小宅子里。
秦挽湘当时见到她们在一起时也是吃了一惊,毕竟她说来找田宁也不过是个借口,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
“毕竟我早就答应了表妹要为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讨个公道。”
夜北撤看她眼睛闪闪的样子,不由得又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你放心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只是,这两个人都是坏人,现在居然还要帮她们,真是不爽!”
秦挽湘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次一定要把林家的秘密都翻出来。”
夜北撤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敬佩和爱意,他早就知道秦挽湘是个有智慧、有胆识的女子,二人相拥着,窗外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坚定和勇敢祝福。他们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他们有信心,有彼此,一定能够走得更远,更稳。
月亮慢慢躲入了云中,仿佛也害羞地不敢去看室内的一片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