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海那天,她老爸给她准备了很多哈尔滨特产,让她带回去分给同事朋友,也让她公公婆婆拿着去做做人。
安安自己也买了一些,来的时候,她只带了一只行李箱,回去的时候却添了两只行李箱。
从冰雪大世界回来,她和郑子遇开始进入一种奇怪的相处模式。
那天晚上的质问,她没有再提,他也像是没发生一般。
他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体贴。老冯老徐比她先离开哈尔滨,他还特地送她去机场,送老冯和老徐。
取票,领登机牌,替老冯老徐寄行李。
简直24孝好老公。
老冯和老徐直夸她福气好,有眼光。安安原先想跟他们两个说冰雪大世界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俩给她出出主意。这么一来,到送他们过安检,登机,她都没机会开口问。
这件事不解决,就和捂在大热之下的疮疤,迟早有一天要腐烂的。
沈安安也想,逮个好时机,旧事重提。
可郑子遇不给她这个机会。
每当她想要说,他不是转身就走,就是以暗沉沉的眼睛看着她,看得沈安安无端端心头狂跳。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回上海不久,她就该辞职了。
他绝不会允许她再去尹木那里工作,和尹木四目相对,共处一个办公场合。
沈安安心里也憋闷得厉害。
尹木怎么说都是她的朋友,是,他们两个之间阴差阳错的,容易让人误会的时机多得她自己掰掰手指头也觉得以“巧合”两个字来形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她已很注意与尹木保持距离。再说,尹木对她,可能根本就没那意思。
他比她,克制冷静得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郑子遇非觉得他们两个能发展点儿什么出来,不,是觉得他们已经发展点儿了什么出来。不仅是对尹木的不尊重,对她,也是极大的侮辱。
不能再拖下去了,他们有必要就这个问题,彻底讲清楚。
郑子遇一上飞机就睡了,沈安安一是害怕,一是焦灼,扭来扭去,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到了上海,他拿行李,她也赶紧过去帮忙。
出了机场,安安终于找到机会开口:“我去找辆车?”
他没看她,目光落在正前方,道:“不用了。”
便推着行李往前走。
安安碰了个不冷不热的钉子,推着另一车行李,跟过去。
他在一辆上海本地牌照的车前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人,见到他,喊了声“小郑先生”,就过来搬行李。
沈安安糊里糊涂的跟着郑子遇上车,回到两人的住处。
那喊郑子遇小郑先生的男人把行李搬上楼,站在门口,低声道:“郑先生一会儿过来,订了在。。。。。。用餐。”
安安没注意到他说哪里吃饭,她又困又累,支撑着,等郑子遇和他说完话过来。
好一会儿,郑子遇蹙眉关了门进来。
安安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站在正要往卧室走的郑子遇面前。
他目光平直的在她脸上一扫,没走开。
安安撑着困眼看着他。
他往后,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