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这个人,说好听的叫,宰相肚里能撑船,等闲小事,她大姐一闭眼一睁眼,当个P,放了就算了。说难听点,叫色令智昏。郑子遇对她和颜悦色三分,她就能把家里的厚绒毯子张起来开个染坊造福大众。
就像现在,郑子遇低头给她点儿甜头,她就和埋在奶盆里的小奶猫似的,勾着他的脖子,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有些话卡在喉间,他抵着她微凉的额,尝试开口:“安安,昨天晚上的事。。。。。。”
她忽爬起来,两只手两只脚都往他身上挂,咬了他的嘴唇不放。
“老公,你是不是偷偷涂我的唇膏了?怎么这么甜?”
她胡搅蛮缠的堵住他将要说出口的话,亮晶晶的眼睛里像盛着星星。
明知道逃避并不是办法,毒瘤隐于皮下,迟早会有爆发的一天。
只是,他还是懦弱。
郑子遇搂紧了她的腰,将人牢牢锁在自己怀里。
沈安安脸上笑着,眼里却也染了愧色。她不想和他再谈昨天晚上的事,更不想因为工作的问题再跟他闹不开心。
她不愿意当一个在家混吃等死的家庭主妇,她不愿意。
因大年夜跟尹木关在阁楼而导致的家庭危机,好像上海春夏之间的一场雷阵雨,来得轰隆隆炸响倾盆,去的云收雾散也只在一瞬间。
沈安安在家里躺了一天,年初三的时候,已生龙活虎,能上山打老虎。
她老爸这几天忙着和小伙伴研究新买到的一本棋谱,居然没有发现沈安安医院二进宫回来。
安安不无感慨:“我一定不是我爸亲生的。”
郑子遇看了她一眼,抬手在她脑袋上温柔的揉了揉。
安安像小猫似的眯起眼睛:“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同学会?”
郑子遇眸光暗了暗,却只在一瞬之间:“我有个客户要见。”
安安噘着嘴:“早怎么没听你说?而且,你不是过了年才去新单位报道么?”
郑子遇道:“昨天晚上接到的电话。”
“好吧。”
她昨天晚上揪着他去了同事的聚餐,因她刚洗了胃,不好喝酒,她那几个同事又都是典型东北豪放派的娘子军。郑子遇便只好替她都挡下来。回家吐了半天。
沈安安深知自己这个同学会,也他妈是个鸿门宴。郑子偶细皮嫩肉的,跟着她去,在她战斗力掉裤子的情况下,不亚于唐僧独闯盘丝洞。她私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点点头,沈安安很痛快。没有别的女孩子一听老公男朋友不顺自己心意,就要拉长着脸学黔之驴的意思。
仰头见着华梅西餐厅的招牌就在前面,沈安安跟郑子遇道:“我到了!”
郑子遇便靠边,将车停下来。
也不等郑子遇说什么,安安凑过去,格外友好的在郑子遇嘴上亲了一下,她推门跳下去。
有两个高个儿的女人见到沈安安,极快迎了过来。
郑子遇见安安往他这里一抬首,示意了一下,满脸笑意。他不禁也笑了,看到后视镜里的人,却又眉宇一点一点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