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小豆芽,根本来不及逃到安全地带,眼睁睁看着那辆车挟风而至,脑袋里乱哄哄炸开了花似的,一片纷乱。
就在这时,比那车流带起的风更快,她背上忽然一重,定在地上生了根的两只脚被连根拔起般,沈安安扑倒在地上。
同一时间,天蓝色的出租车呼啸而过。
风带起地上落叶打到脸上,刺拉拉的疼。
“怎么样?有没有事?”
她被人从地上拉起来,全程脑中都是嗡嗡的。
人也有点呆滞。
看着面前脸上沾了灰的脸,她跟紧闭的闸口忽然泄洪一般,一口气吐出来,望着他笑出一声,就要哭。
有人比她哭得更快。
奻奻“哇”一声嚎出来,抓着沈安安的裤腿,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安安那哭腔硬是被她堵了回去。
郑子遇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身上的灰,蹲下来抱着小豆芽轻声安慰:“乖孩子,不哭了,不怕,叔叔在这里。”
沈安安也在旁摸着奻奻脑袋:“别怕,姐姐都不哭,你要和姐姐一样勇敢!”
郑子遇戏谑又无奈的扫了她一眼。
沈安安被他看穿,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别开眼睛。和奻奻说话。
对面栾阿姨听到声响,忙赶了过来。
刚才那一幕她看在眼里,吓得直拍胸脯。
“哎呀,还好有沈小姐、郑先生,要不然我怎么和我们先生交代啊!”
边抱了奻奻过去。
沈安安看到刚才和栾阿姨说话的女人,往这边看了一眼,就坐进车子离开了。
她戴着眼镜,半边身体被车门挡住了,大围巾又拦住了大半张脸,沈安安只是觉得她很眼熟,名字就在舌尖上,要喊出来,又喊不出来。
郑子遇见她还怔怔的,以为她余悸未消,抚着她背安慰:“没事了。”
“你要是怕做噩梦,一会我捡块石头回去压在枕头底下。”
沈安安迷糊:“拿石头压在枕头底下干什么?”
“辟邪。”
安安不禁笑出来,把他一推:“谁要辟邪!”
郑子遇见她笑了,也松了口气。这时才感到哪里不对劲。
他把手抬起来一看,昨天刚包的纱布,又斑斑驳驳都是红点了。
安安“啊”了一声,抬了他的手要看。
郑子遇让开:“没事。”
“什么没事!别动!”
她押着他到社区医院重新包扎,又买了不少消炎药、消毒水、纱布棉签。
两个人站在电梯里,沈安安拎着一袋子药,和他隔了半臂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