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仓啐道:“说话还挺冠冕堂皇的!那常远背不背债,与你何关?你又不是他娘子,轮的着你管么?”
我想起沫苡义正词严的说常远调戏她,而常远又含含糊糊,怪里怪气的,难不成,常远当真对沫苡姐姐动了心不成?
沫苡脸色绯红,道:“少来乱嚼舌头。”便对我抱歉的说:“梅菜,怕你起疑,没敢告知与你,姐姐稍稍用了些法术,教你变成了我说甚么你便信甚么的样子,可莫要怪姐姐。”
我忙道:“姐姐此番相助,道谢还来不及,怎会怪姐姐,可常远哥哥亦是怪模怪样,可也是姐姐操办的么?”
沫苡一愣:“常远?我可未曾对他施法。”
这常远,不会当真想结识沫苡姐姐罢?
龙井道:“大仓,孩子在何处?你可曾伤了他们性命?若是出了人命,只得把你正法了。”
大仓一听,慌忙拜道:“龙神爷饶命,小的也就是一时糊涂,那些孩子的血我是喝了,可未曾伤他们性命,本来老君眉说吸吮骨髓修行最佳。。。。。。。。”
“蠢货!”龙井怒道:“吃了孩子骨髓,只能变妖,不能成仙了,老君眉此般乃是蛊惑与你,也只有你会信。”
大仓吓的四爪发抖,忙哭喊道:“小的不过是想修地仙想的着急了些,要怪便怪老君眉一嘴谗言啊!小的心软的很,并未想害人哪!那孩子们除了血被小的喝了,倒没别的大碍,脖子上生些老鼠疮,这时节也是有的,龙神爷放了小的这一马,小的必定洗心革面,从此一心向善!”
龙井一招手,四个沉睡着的孩子凭空漂浮出来,个个紧闭双眼,面色苍白,眼窝深陷,脖子上生着老鼠疮。
龙井看了一眼,再一招手,孩子们便不见了,想是已然被龙井送回家去。
龙井问:“老君眉现下在何处?”
大仓忙道:“不瞒龙神爷,老君眉那奸贼时下便在小的洞窟内,小的愿意戴罪立功,帮龙神爷捉了老君眉!”
“嗬嗬……”空中传了来,是老君眉的笑声!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龙神爷,余替二公子问候龙神爷安,先行告退了……”
沫苡闻言,一振翅膀要飞去追它,不料想龙井懒洋洋的一挥手,道:“随它去了就是了,不过是个传声筒,甚么稀奇的,改日本神亲自去找二狗子还礼叙旧,耍个痛快。”
又转头对吓得瑟瑟发抖的大仓说:“这次幸而未曾伤及人命,姑且谅你家孩儿太多,收了你,丢下孤儿寡母也怪可怜的,此次也便罢了,再有下次,教你拿命抵偿。”
大仓喜极而泣,纳头便拜:“小的替一家老小谢龙神爷不杀之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龙井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本神倒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那大仓一听,几近吓傻:“还望龙神爷可怜可怜小的,小的上有高祖,下有重孙,全靠小的糊口哇……”边挤出眼泪:“龙神爷说一不二,小的一定做到!”
“那几个孩子都是家无隔夜粮的,若是你肯将偷来的粮食分给他们几家,本神也便不与你计较了。”龙井一本正经道。
本以为大仓会满口答应,不料它竟面露难色,似是舍不得粮食,但偷眼瞧瞧龙井,又只得一咬牙应了,着实可笑。
龙井又对沫苡道:“自作主张,监察失职,看你也是一片忠心,本神今日心高兴,也便不与你计较,同样下不为例也就是了,”龙井说到这,暧昧的挤挤眼:“那常远光棍一条,你若瞧上了他,本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是了。”
沫苡早化了人形,听闻此言,绯红了脸低头不说话,拧着裙角颇有些忸怩。
大仓记吃不记打,犹道:“龙神爷,小的瞧着她便是相中了那常远,说去寻孩子,本就是去烟雨阁找那常远打情骂俏才是正题。”
沫苡愤愤剜了大仓一眼,大仓死猪不怕开水烫,坦然无比。
龙井笑道:“不知道本神是不是错点鸳鸯谱了,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又转向我:“傻狍子,你还不走,要在这给大仓喝血么?”
我闻言忙跑到龙井身边,龙井一挥袖子,我眼前一花,已然到了龙神祠中。
我想起沫苡姑娘,忙问:“沫苡姑娘原来是夜神么?夜神是做甚么的?”
龙井道:“说是夜神,地位倒不算高,跟凡世里打更的倒差不离,沫苡才替了上一位夜神,新官上任三把火,急于表现也是有的,只不知道它跟常远有没有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