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偏眸,映照在烛光下的薄茧大掌落上她的肩胛。神色怔愣间,某人长臂一抱,整个身躯如小鸟依人般坐上他的长腿。
她顺势斜靠在他温厚的胸口,垂眸,素指轻柔解开下方的素粉金丝荷包,如瀑布般稠密的两缕青丝旋即弹出,相互依偎姿势,更显二者的亲密无间。
“这是。。。。。。我们的?”
不知为何,一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情绪瞬间席卷上她的心头。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修长指腹轻挑起她的下颌,不由分说含住她的红唇细细品尝。半晌,双额互抵,声线低醇:“结发夫妻,百世情缘。惟愿与你,共度余生。”
光线悠晃,鸿泽亮堂。斜打在竹壁上的两道人影亲密交缠,髣髴密不可分的鸳鸯,耳鬓厮磨。
猛地一个天旋地转,织锦素纱兰裙已然半褪,大掌正欲逡巡往下,被她一把揿住,绯红点点的清容髣髴浅醉花丛的娇俏美人,半羞半涩:“别在这儿。。。。。。”
江城子策马前往淄州,田启喜夜间采药。
上药的重任,再次落到她的身上。久而久之,药舍已然成为他们二人的幽会之地。在此地的亲密之举数不胜数,却还未曾行过夫妻之礼。。。。。。
更何况,四周还有巡逻的村民呢!
双手撑于两侧的男子,双眸深浓如墨,长臂一挥,烛火骤灭。黢黑深夜,指腹如同抚摸稀世珍宝般摩挲她的凝脂肌肤。明明日日形影不离,偏觉不够,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彻底融为一体。
“信我吗?”
喑哑的声线如同滚烫的烙铁。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颈,抵住他的胸口,慢吞吞坦言:“不、不太信。。。。。。”
嘶----
圆润如凝玉般的耳垂被某人惩罚性一咬,不再征询她的意见,兀自点将拨马,长驱直入。。。。。。来回律动中,她捂紧红唇,生怕羞人的低吟流了出去,某人却似在与她作对,反其道而行之。
事毕,香汗淋漓的娇躯髣髴从水中捞出来般,汗涔涔一片。她埋在他的胸口,昏昏欲睡间,似觉有事相告,偏偏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思绪被阻之下,便搂着他的脖颈来回磨蹭。
‘啪’地一声,翘臀落下不轻不重的一掌,某人箍紧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灼热呼吸中含了抹促狭之笑:“王妃精力尚为充沛,本王倒是不介意奉陪。。。。。。”
话还未落,胸口多了道明晃晃的抓痕。
梁榭潇无可奈何一笑,轻手轻脚将她放置细软的长榻。刚坐起身,腰腹顿时被一双瓷白的柔夷圈住,不满控诉:“不就是被划了一记,三王爷至于如此小气,连怀抱都吝啬给予。。。。。。”
他扶额,忍不住失笑。
适才让他住手之人是谁?又是谁担心控制不住声线,扯过他的大掌盖住自己的声音?
如今这堂而皇之要求怀抱的小姑娘,还真真让他刮目相看。
“药舍不比竹屋,入夜寒气骤增,又无多少避寒之物,趁早回去为好。”
边说边捡起二人掉落竹板的衣物。
季梵音撇撇嘴,既然怕她受寒,适才还敢明目张胆对她上下其手?
又见他驾轻就熟服侍她穿衣,原本还有些扭捏的情绪顿时消失无踪。穿戴完毕,又趁他披上玄色單衣的刹那,戳了戳他的胳膊,狡黠一笑,如同老谋深算的狐狸:“瀛洲国高高在上的三王爷,褪过多少怀春少女的衣裙?”
颀长的身躯蓦然一顿,旋即不疾不徐点亮舍内烛灯。
夜半子时,静谧的竹林除却偶尔拂过的飒飒风声,再无其他。
“你。。。。。。你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