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皮也算是机警,一看不好,举起刀来想挡一下,可是他的速度哪有扁担快啊,胳膊举到一半,扁担已经重重地砸了下来,匆忙间一偏头,这扁担就砸在肩膀上了。
只听到“喀嚓”一声,这瓜皮就趴那儿不动了,再看那膀子已经叽里哐当地了,不用问,这下子肯定是把肩膀骨给砸折了。
张桓发动地太快,韩成几个人虽然一直注意着他,却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被他收拾了两个人。
刘天保一见大喝一声,手里的扁担也有样学样地捅了出去,对面的小子一看不好,一拧身竟然躲过去了,可躲过了这个根没躲过那根,那边韩成的扁担抡起来正好砸在他的腿上,直接给砸倒在地,又直接照脑袋上补了一下,也没声了。
剩下的一个家伙一看不好,扭头想跑,石头的扁担也过来了,刚躲过石头的扁担,张桓几个人提着扁担围了上来。
那小子一见不好,竟然十分光棍,把手里的长刀一扔,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各位小爷,小的不长眼,请小爷饶过这一遭!”
尼玛的台词不对啊,不应该说什么上有八十高堂下有三岁幼儿么?不合规矩啊这是。
张桓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后一齐看向了石头,这小子一看也不犹豫,提起扁担就砸了过去,只听“砰”地一声,世界顿时清净了。
“老大,怎么办?”韩成扶着扁担喘了口气,三个人一齐看向了张桓。
张桓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四个人,长长松了口气,这四个人是祸害,要是放他们回去,刁家坡这条盐路就算是废了,弄不好还会招来刁世贵的报复。
“你们怎么看?”张桓虽然心里有主意,还是想听听他们几个的想法。
刘天保擦擦头上的汗,四下看了看,“杀了!这个地方没个人烟,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一埋,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对,只能一了百了,”韩成也稳住了神,“要是不做了他们,回头就不用想再到刁家坡了。”
石头张张嘴,“四个人,四条人命啊……”
“石头,你说要是躺在地上的是我们,他们会怎么做?”张桓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点出关键。
他们会怎么做?石头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平时干的就是杀人放火的勾当。
“老大,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个世道,我不杀人,人就要杀我!”石头咬了咬牙,伸手把瓜皮的长刀拽了出来,“不让咱们过好日子,那就是咱们的死敌,不管是谁都一样!”
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挥刀就要砍向瓜皮,张桓一伸扁担挡了回去。
“不能在这儿杀,”张桓拦下了石头,“这个地方毕竟是条路,往来的人还是多一些,要杀咱们拖到一边去。”
说着话,张桓蹲了下来,在四个人身上依次搜寻起来。这些人都是亡命徒,平时互相之间也都是互相戒备,有点银钱都是随身带着,四个人身上竟然搜出十多两银子,倒也算是有点收获。
随后把四个人拖到了崖下的一处缝隙里,一人一个,一人一把刀,砍下了四颗人头。
玉山因为比较荒凉,山里野兽比较多,相信用不了几天,这四位就会尘归尘土归土,再也没有任何踪迹了。
在沉沉的暮色里,张桓四个人用熊哥等人的衣服擦净手上的血迹,转身朝着来路走去,虽然杀了四个人,但是他们的脚步却更加坚定了几分。
四个人一路都很沉默,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这次毕竟是亲自动手杀掉了一个大活人,虽然没有呕吐,没有哭泣,但是每个人的心里并不好受。
韩成努力地回忆着刚才张桓的表现,一根普通的铁柞木扁担,在他的手里竟然成了杀人的利器,轻松间就带领他们几个干掉了四个人。
尤其是那个带头的彪形大汉,在张桓手里竟然没有走上一个回合就被他干掉了,这份定力,这份勇力,让张桓在韩成的心目的形象被无限地放大了。
刘天保现在的想法更多的是兴奋,从小被老爹灌输了很多战场上杀敌立功的思想,这回算是真正上了一回战场,虽然自己只能算是个小配角,但是毕竟是大获全胜,只要跟着张桓,没有什么不可以。
石头没有说什么,一个老实孩子被逼到他这个份上,心中现在更多的是六神无主,是一种恐惧,也有一种解脱,似乎是挣脱了心灵上的一道束缚,展开了新的天地,但是这种境界到底是什么,他却并不明白。
张桓则是在担心,虽然从刚才打斗前的话里可以推测出这件事不是刁世贵和钱掌柜安排的,但是世事无常,要是这件事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自己的计划弄不好就要泡汤了。
一叶而知秋,本来就是简单地交个份子钱的事情,可是因为一时兴奋,竟然把事情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张桓的心里沉甸甸的,更多的是一种自责,连这样的小事都会留下尾巴,那下面的大事该怎么做呢?
带着各自不同的思绪,到半夜的时候,四个人回到了奇山所。张桓没有回家休息,而是到了所城的文庙里,吩咐石头去把张槐、傅全有叫过来,带着韩成、刘天保进了庙门。
所城的文庙有些破败,但是平时也有人打扫,倒也还干净。点亮以前藏好的烛火,三个人默默地席地而坐,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必要好好总结一下。
在张桓的身边,现在已经隐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核心团休,韩成、刘天保、张槐、傅全有悄悄地加入进来,成了张桓真正意义上的左右手,这次的经历恐怕又会加上石头。
这些人年纪都不大,韩成算是年龄最大的,显得老练一些,思虑比较缜密。刘天保热血勇武,张槐人小鬼大,傅全有沉稳大度,石头心细,再加上怪胎穿越男张桓,小团体各有所长,却都以张桓为老大,一切以他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