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萧锦珩心中一惊,连忙披上外衫,随萧诛匆匆赶往华玉书的书房。
此刻,细雨绵绵,夜色如墨。
萧诛虽然撑着伞,但不过数步,衣袍便被雨水打湿,贴在腿上。
冷风穿堂而过,带着刺骨的凉意,令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潮湿的雨水气息,掺杂着若有若无的腥臭。
此时,主簿纪友已瑟缩于书房门外,双腿如筛糠般颤抖。
见状,萧锦珩温言相劝:“纪主簿若是害怕便不必进屋了,劳您请都尉来勘验吧。”
纪友的闻言脸都绿了,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恐慌:“都尉前几天就没了。”
萧诛重复道:“没了?”
纪友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就是死了!”
书房之中
书房之内,华玉书端然坐于案前,烛光摇曳。
书案上的摆放着笔墨纸砚,
毛笔架在砚台上,浸满了墨汁。
案上的几张白纸,没有任何涂抹痕迹。
华玉书面容安详,仿佛睡着一般。
他的脖颈间有鲜血汩汩涌出,顺着衣襟流下,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板上。
萧诛正要上前,纪友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臂:“萧侍卫,切勿触碰他的身体。”
纪友自进门以来,一直将脸转向门外,目光未曾正视过华郡守。
“为何?”萧诛疑惑道。
纪友结结巴巴开口:“头应该已经被割下来了,现在有身子托着,所以还在脖子上。”
“一动,就掉下来了。”
“我们郡的都尉袁飞和功曹段时也是这种死法。华郡守已经是第三个了。”
言罢,纪友似是再也忍受不了,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书房,趴在树下哇哇大吐。
萧诛匆忙上前搀扶纪友,却见纪友刹那间面色惨白,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
“这是诅咒!是山神的诅咒,下一个就是我,肯定是我没错了!”
言罢,他如同失了心智一般,狂奔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萧锦珩缓缓踱步至华玉书身旁,手指轻轻扣住他的发髻,微微一提。
果然将头颅自颈项处拎了起来。
刹那间,断颈中的血液喷射而出。
萧锦珩侧身躲过,没有沾上一滴血。
他低下头,仔细观察手中的头颅,发现其断裂之处平整如削,像是被一柄锋利至极的利刃,在电光火石间一斩而断。
斩断后,华玉书的头却依旧稳稳的立在脖颈上,是以刚才书房没有喷射状的血迹。
萧诛见此一幕,一把拽过府中的管事,厉声问道:“这郡里可还有管事的人,速去喊来见我们王爷。”
话音未落,岑繁已冒着滂沱大雨匆匆步入。
甫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向萧锦珩请罪。
“接到消息后,我即刻动身赶来,只是家中地处偏远,让王爷久等了,实在罪该万死。”
萧锦珩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岑繁起身之后,围绕着华玉书缓缓踱步几圈,随后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掰开了华玉书紧握的拳头。
从他的手中抠出了一块金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