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的三丫头,你想对我说什么?”我说。
“我要结婚了。”
这个声音好像是从外太空传过来的,很虚无很飘渺。
“是吗?”我机械地回答了一句。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想了许久,我认为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她说。
“他愿意和你说话吗?”我感到一阵心痛。
“愿意。”
“愿意听你说话吗?”
“愿意。”
“你想好了吗?”
“是的。”
“问过你妈妈了吗?一定要相信她老人家的眼力,别再犯错了。”我强打起精神,对她说。
“这次不会错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她说,“自始自终,我都把双方是否有共同语言放在了首位,真的,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题。他特爱说话,有时就跟个话唠似的,说得我都烦了。”
我听到了她的笑声,听上去她很快乐。
“老家伙,我要向你道谦,是我破坏了你的家庭,虽然我是无意识的。”她说。
“胡说!”
“你可以告诉我你太太的电话吗?”
“你想干什么?”
“我想对她说声对不起。”
“三丫头,你给我住嘴。”我有些控制不住了,我用严厉的声音对她说。
“不管怎么说,不管有多少原因,我确实对她造成了伤害,我应该请求她的原谅。”
“三丫头!”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了,“你还说这些?你想要我怎么样?我求你了,别再说了,成吗?!”我喊道。
“好吧,那就请你替我向她转达我的谦意,成吗?”
我没有回答我,我难受极了,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对了,明天是你的生日吧,我可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吗?”她说。
“三丫头……。”我只吐了这三个字。
“什么?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我想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我想对你说,如果说那件事是个错误,那与你无关,责任全在我。你从来没有破坏过我的家庭,我要离婚不是因为你。我要谢谢你,你让我正视了我的过去,你让我明白了我有多混蛋。”
“对不起。”
“说这话该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你还有什么话吗?没有我想挂了。”
“等等,我还有话。”
“什么话?请讲。”
“我想祝你幸福。”一股咸滋滋的水流进了我的嘴里,那是什么?我用手抺了一下我的面颊,不知何时那上面全是泪水。
“谢谢你,我也祝你。再见了。”那声音很遥远,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