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顺利利的把鲁小天带出来。
姚金胜拉开车门,道:“车子上有衣服,换上吧。”
他坐进车里,启动车子,道:“我送你去见你奶奶,你烧个纸。车子油加满了,后备箱给你留了钱,自己想办法跑路吧。以后低调点,别在犯事。”
鲁小天脱掉囚服,换上一身运动装,这才发现副驾驶还有个陈冠云。
“陈叔叔,你们怎么办?”
“跑路。”陈冠云言简意赅:“这次咱们都栽了,但你比我和老姚好。你现在出来,没人知道,开车随便去哪里一躲,只要低调点,给他们几十年也找不到你。”
“我们就不成了。”
陈冠云有些惆怅:“上面现在把我们盯得很死,估计动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能不能跑得掉,就看造化了。”
他说的很压抑,很绝望,实际上没这么严重。
这都是说给鲁小天听的,免得这家伙觉得自己两人跑出去也能活得潇洒自在,心里不平衡。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原县委家属大院。
几分钟后,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楼外。
院子里灯火通明,停放一口棺材,棺材前摆着一个火盆,火盆前面放着一个板凳,板凳上有一碗油灯,灯芯长亮。
棺材旁边跪坐着两个农村妇女,披麻戴孝,此外再无一人。
姚金胜道:“那俩是你奶奶那边的亲戚,好像是你表姨还是什么来着。”
“我去把她们支开,你趁这功夫烧点纸钱,磕几个头。”
见鲁小天目光空洞,怔怔望着棺材没啥反应,姚金胜以为他不想这么麻烦,便道:“以后你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回来,烧点纸吧,你奶奶对你这么好,人都走了,也让老人走的安心点。”
他拍拍鲁小天肩膀,下车过去,对两个妇女说了几句话。
妇女起身走进客厅,进入房间把门关上。
鲁小天走过来,目光越来越空洞。
八仙桌上是李老太的遗照,遗照上面四个黑色大字:音容宛在。
棺材盖是开着的,李老太躺在里面,人虽然死了,眉头还紧紧皱着,似乎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
这一刻,鲁小天心头突然有所触动,眼泪不受控制,自己落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明明知道奶奶去世后,一点都不伤心。
可这一刻,已经模糊的记忆碎片,潮水一般在脑海中放映。
小时候跟着奶奶后面,奶奶抱着自己,哄自己睡觉,带自己去玩耍……
长大后自己惹了麻烦,也总是奶奶去求人。
后来他想做生意,是奶奶给他拉来了钱。
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不回家了,开始厌烦这个小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