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纪昱恒额间已都是水珠,涂筱柠从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擦擦汗吧。”
他接过,仰头靠在车椅,直接将湿巾覆在了脸上,似急需凉意来降温,此刻他被晒红的脖子红印更加明显,显然被晒伤了。
涂筱柠又抽出一张湿巾轻轻盖在他颈间,他察觉,移开脸上的那张。
“疼吗?”她问。
“没什么感觉。”他视线又落到她脚上,“脚怎么样了?”
“已经不疼了。”
“还能走么?”
“没那么娇气。”
“晚上到酒店用冰块敷一下。”
“嗯。”
涂筱柠又往车窗外看看,“现在去哪儿?”
“去吃午饭。”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确实有点饿。
“吃什么?”她来了兴致。
“脏鸭餐。”
所谓脏鸭餐,是巴厘岛特色餐食,据说是当地稻田环绕,水质好,把鸭子养的肥美,经过油炸和烧烤,鸭子颜色焦脆,所以取名“脏鸭”。
他们去的餐厅是一家水上竹亭,依水而建,盘腿而坐,闲适自得。
涂筱柠吃完饭给水中的金鱼投食,微风拂面,惬意无比,风吹散了她的发,她轻轻撩到耳后,才发现纪昱恒在看她。
他颈间的晒痕已经微微起皮,她从包中掏出防晒喷雾。
“一会儿你也喷些。”她先往自己身上喷满。
“我不需要。”
“别仗着自己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到时候晒成黑炭妈拿我兴师问罪怎么办。”涂筱柠站起来边摇喷雾边走到他身边,“闭眼。”
他满脸写着拒绝,涂筱柠便擅自用手去捂他眼睛,“还是喷点吧,还得靠你这张脸吃饭。”
他拉下她手,“谁靠脸吃饭?”
涂筱柠把手捂下去,哄他,“我我我,我靠脸吃饭。”然后对着他狂喷,她笑靥如花。
被迫的结果就是纪昱恒更加抗拒防晒霜这个东西,两人来到乌布皇宫的时候他还在问她为什么皮肤上粘粘的。
涂筱柠觉得直男有时候真的太难伺候了,他不爱涂以后就不涂了吧,他晒黑变丑了也好,看以后谁还关注他。
她一开始以为这乌布皇宫不说像故宫那样大到走不完吧,至少也得像泰国大皇宫那样荡气回肠,岂料从头走到尾只不过二十分钟,红砖点缀着灰瓦,也不知是不是开放的区域太局限的缘故,除了大门气势磅礴些,整体给她的感觉有些小家子气。
“还是我泱泱大中华的紫禁城霸气。”对比后她难免得瑟。
“每个国家的人文风情和历史都不同,我们脚踩的这里,兴许曾几何时和紫禁城里一样,几经浮沉,腥风血雨。”纪昱恒凝视着堆砌在眼前的古庙道。
“你们文化人说话就是深奥。”涂筱柠觉得又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他看她在把玩自己的遮阳帽,“觉得这里没意思?”
“我感觉左脚才进右脚就出了,这皇宫没什么看头。”奈何她就是个肤浅的人,她也不喜欢看什么宫斗剧,因为争来斗去的费脑。
“附近就是乌布市场,去逛逛?”
涂筱柠怕自己逛了就乱花钱,重新戴上遮阳草帽说,“不了吧,你早上不是还说一个什么公园来着?”
“圣猴森林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