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灵一听也乐了,笑声如银铃,“当然够了,这么一个美娇娘我见犹怜,何况是男人?”
陈捕头倒是面不改色,冷然一晒,“连新婚老婆都压上了,看来你真是赌性大发啊?”
蓝老头捋着胡须一笑,赞许,“这才是真正的赌徒,看来今天玩得有点意思。”
李明月也听明白了,整了半天,要把自己个当赌注了,她冲着云酒刚要嚷嚷,云酒一把将她带入自己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忘了,你是我花钱买来的丫头。我有权利处置你。”
李明月一听,自己的确欠了人家挺多人情,也是人家花了大把的银子买来的,不过万一他要是输了,这三个人,他谁也不想跟着去。
张灵灵似乎是看出了李明月的为难,“丫头,你放心,陈捕头已经有了妻子,且听闻他妻子十分悍妒,若是他赢了你,估计也不敢往回领。至于蓝老头人家早前是在宫里当过差的,你也可以放心了。”
李明月从云酒怀里挣脱出来,站在一旁低头生闷气,云酒也不理会她气鼓鼓的样子,不耐,“你丧个脸是要诅咒我输吗?”
她好像大肚子蛤蟆,气得鼓鼓的,心里骂着云酒。
蓝老头是赌了一辈子的了,笑道:“咱们赶紧开始。”
云酒也笑着道:“好啊,只要把你们手里的银子都赢光了,我就收手。”
陈捕头可不乐意这么就放过云酒,觉得他没有真金白银,难免有讨巧之嫌疑,“云公子,我们可都是压上了手里全部的银子,你好像还欠缺一点诚意?”
云酒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要知道如果放在平常,就陈捕头这等货色还不配和自己赌,冲着他挑眉一笑,“诚意?那还不容易?”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龙鳞匕首,拔下刀鞘,亮出明亮如秋水的刀锋,脸上是春风般的笑意,“再加上一只右手够不够?是不是足够诚意了?”
陈捕头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作罢。
蓝老头也乐了,不禁叹了一口气,从宽大的罗纹蓝缎子衣袖中伸出了右手,给众人一瞧,“看见了吧,这手上缺的两根手指,就是老朽年轻时输掉的。云公子虽然今日没有银子当赌注,不过能和高手较量,也是老朽求之不得的机会。况且能压上娇妻和自己一只手的,这勇气就足够可嘉了。”
李明月一看那老头子右手没有大拇指和食指,真是可怖,她赶紧用手蒙上眼睛,心惊肉跳,“你们为了赌,还真是什么都舍得下啊?”
张灵灵看李明月胆小的样子,一声轻嗤,“你没看蓝老爷是坐轮椅来的吗,他老人家的两条腿在三十岁时就没了,所以你别看这金元县地方小,蓝老爷就是藏在这里的盘龙——赌王。”
李明月一听心里乱七八糟的,就云酒那两下子,估计这里面哪个人都能赢了他。他还偏偏挑了这么厉害的一桌坐下,她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被他们三个人其中的某一个赢了去,一想到这就心里堵得慌,胸口跟压了块大石一样,喘不过气来。
既然蓝老爷已经发了话,陈捕头当然也只有噤声了。
听得他们在说什么至尊宝之类的,她从来不赌,也听不懂,连牌她都认不全。不过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几个人表情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只有云酒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里斜咬个牙签,眯着眼睛,手里摸着牌。
对面的陈捕头已经是满头大汗,跟水洗了一样,坐在那衣服都湿透了。张灵灵也是紧皱着眉头。
那个蓝老头面上还算平静,不过翻牌的手紧紧捏住骨牌,骨结发白,似乎要把那牌捏碎了。
李明月真是弄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
不过她心里想了想,没准云酒会赢呢?看他的样子那么潇洒,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蓝老头一撂牌,面色煞白,“云公子果然厉害,你赢了。今日老朽输得心服口服,看来真是要活到老学到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