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林樾又在叶佳敏和她之间选择了前者。
十岁了。
原夏再也不要在意这个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哥哥了。
她有阿云,有阿遇,有沛言哥哥,为什么要一直往林樾身上撞。
撞得头破血流不可。
林樾脱掉外套盖在叶佳敏头上,外面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细雨,他将叶佳敏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
大步地,再没有回头地朝着雨中走去。
天真的太黑了,不一会,他们就消失在了原夏眼前。
那憋了好久的眼泪落了下来。
空旷无人的走廊终于成了原夏一个人的发泄地。
“去你的林樾!”
原夏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这是第一次,她想和一个人撕破脸皮,她想卸下自己的伪装,用尖酸刻薄的言语嘲讽他。
她不需要林樾的伞。
浑身湿透的原夏咬牙冲入雨中,刺骨的寒意侵蚀肌肤,她没有退缩,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继续向前跑去。
“啊——”
有时候,成长是需要别人推你一把,你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的。
这猝不及防的跟头,彻底把原夏摔懵了。
撑着石子路的掌心在隐隐作痛,冷意侵入身心,她想起身,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能这样——
站起来啊。
原夏在心里强硬的命令自己,终于,她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
这一次,她是真娇弱小白花,在风雨里被摧残。
大部分时候,原夏比叶佳敏更怕疼,但那仅限于人前。
说到底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罢了,如果苏亦云在眼前,原夏大概会哭的比刚才的叶佳敏更让人怜惜。
***
那段时间的溪城陷入了漫长雨季,压抑的、难熬的、恶劣的情绪都随着这场雨喷t涌。
庭院里的花被园丁悉心照料,风雨摧残中,仍娇艳欲滴。
雨落在黑瓦上,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接连滚落,整个亭子被水帘包围。
石桌上的茶正向外溢着热气。
老爷子难得从佛经中抽出身,手有些痒,硬要拉着孙女来下棋。
“爷爷,到你了哦。”
老爷子棋艺了得,多数时候原夏都是下不过他的,难得被她抓到漏洞,她都会死死咬着不放。
老爷子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我们夏夏这种十年如一日,死盯着人失误的精神可真是一点没变。”
“爷爷,你又打趣我。”
原夏是这样的人,她是喜欢不动声色地找出别人的弱点,再慢慢地、慢慢地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