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田野也看到了,那是羊水破了。
因为她怀孕了,他看了不少准爸爸应该知道的知识,包括怀孕晚期,需要防止发生的事。
时欢的生产日期还没到,现在是外力撞击下提前生产了,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的面色跟着发白,当即冲大厅内的护士大叫:“来人,快来人,我太太要生了……”
大厅内一团乱,立刻有护士推着急救病床冲了过来。
*
疼痛感一阵一阵袭来,时欢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一颗一颗地冒出来,她看着护士们推来了急救病床,将她送去急诊……
医生简单作了检查,说:“肚子里的孩子受了惊吓,要生了,马上准备手术室。”
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井田野在边上强热要求:“我是孩子爸爸,我要陪我太太。”
走了相关手序,他穿着无菌服,来到时欢身边,看着她在手术台上,痛苦地挣扎着,却什么也帮不了,只能握住她的手,给予她精神上的支持。
可她生不下来,力气却全使完了。
医生给做了B超,确定孩子的脖子被脐带绕住了,必须剖腹产,情况很是危急。
井田野给她的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并且一再对医生说道:“如果孩子和母亲出现什么问题,保大人,必须保大人。”
时欢有听到。
这是对的。
如果母亲死了,孩子活着,没有母亲的孩子,跟着父亲,真的不会有太多的幸福。
世上的雄性动物都不太会带孩子,孩子必须有母亲。
没妈的孩子,真的会像跟草。
可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好像闪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就是个单身爸爸,他很会很会带孩子。
她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印象,总觉得那个男人和自己关系很好似的。但她记不起那人的长相了。
可能是肚子太疼的原故,她没办法深。入的思考这个问题,额头上,汗珠子一层复一层。
她只能顾着吸气呼气,其他的一切,都若浮光掠影一般,她完全抓不住那些画面。
做剖腹手术时,时欢被上了麻醉剂。
可那只是局布麻醉,她的意识还在。
盯着那无影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被剪开了,有人在擦创口处流出来的血。
没一会儿,肚子打开了,有一只手将创口撑大,伸进肚子里面将孩子给挖了出来。
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挖”。
孩子和她血脉相连。
被剥离时,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好像要被医生揪出来似的,疼痛感令她发生了一阵又一阵的呻。吟声,嘴里直问:
“快好了吗?快好了吗?”
医生在回应:“马上了,马上了。”
没一会儿,她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
而她的眼角也溢出了眼泪——她做母亲了,以后她是妈妈了。
下一刻,井田野小心翼翼抱着初生的婴儿,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阿骊,是个男孩,你快看,孩子的手臂上有一处红色的紫荆花胎记。”
时欢瞄了一眼,那个还没被洗干净,全身都是胎液的小生命,正哭着,有力地蹬着小脚丫。
而她有一种浑身脱力的感觉。
“健康吗?”
她问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