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她好像不太喜欢被他亲近。
当初,答应谈恋爱,一定是昏了头。
哦,不是昏了头,应该是形势所逼——她从来是一个审时度势的人。
只是太为难自己了。
和一个有着强迫症、控制欲超强的男人相爱,真是一件累人的事。
他从不懂尊重为何物。
强势的命令,是他的日常习惯。
也不知这么些年,她是怎么熬过的,还和他有了孩子——她现在能想象到将来:井田野在教育孩子时,孩子不听话,连带着她也会被他教育的场景。
想想就头疼。
男女之间,若不能平等对话,迁就对方的那一个会很累。
“在这里。”
井田野带她去了衣帽间:
“这里一半是你的衣服,一半是我的。你自己挑。我去楼下等着。”
“哦。”
他居然出去了。
没有强势地逼她穿他喜欢看的衣裳——这人好像和以前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
又或者,这几年,他们处在一起,他学会怎么和爱人相处了?
她这么想着。
大大的衣帽间,都能比得上人家卖衣服的专柜了,什么都有,摆得整整齐齐的,普通人进来一定会以为这里是卖衣服的。
男装清一色是深颜色,女装有好多种颜色,各种款式的都有。
时欢过去研究了一下,大多都是名牌。很多没摘标签,有些是旧的,比较眼熟。
可是看着这些旧衣服,她心里却起了一个疑问:不少衣服是多年前的,她甚至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
但那些全新的,虽然有这几年的流行款,却没有穿过的痕迹——所以,这几年,她穿过的衣服呢?缺失了几年的旧衣服哪去了?
这里头藏着什么猫腻?
井田野是不是隐瞒了她什么?
可这些问题,她都回答不了。
换了一身居家服出来,时欢到了楼下。
偌大一个餐厅,就井田野坐在那里,桌面上摆着丰盛的早餐,中西合璧五花八门的,而李潇潇则站在边上照看着。
曾经,时欢也只能站在边上伺候的份。
现在呢?
她坐到了井田野的对面,想着当时第一眼看到他时的想法:
又冷又酷的男人,又帅又有钱,将来得是怎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人中骄子。
当时,她就是地上的一株野草,没有什么姿色,也没气质;而他就是天上的皓月,在夜空当中闪烁着清冷的光辉。
与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真的没想到,最后是自己和这个男人有了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
“那个,井田野,潇潇是我的朋友,要不,让她一起坐下吃?这样怪别扭的。”
井田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本想拒绝的,却想到了之前她说的:他不尊重她,于是到喉咙的话被掐掉,换作:“那就坐下一起吧……”
李潇潇是不会违背井田野的命令的,道了一声“谢谢”,就去取了一副碗筷,坐在时欢身边,选了几样早餐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