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再一次深深地打量井田野。
在英国那边的山庄上,他待她以温柔,并表白了她,她没拒绝,好吧,事实是,也容不得她拒绝。
在W这个神秘的组织内,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想要好好活下去,查出自己当年被绑的真相,她需要依靠这个团队。也需要得到这个男人的器重。
但她知道,在她内心,最最喜欢的人,始终是儿时那个男神。
只是现在想起佟惊澜,她内心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滋味。
好像非常排斥。
就像这个人曾做过伤害她的事一般,让她永远记住了他的无情。
可问题是,他们这么些年又没再相逢过。
其实,看到井田野,她内心也有一种本能的排斥,这个人家世太好,是她仰望不及的一种人,不是她可以高攀的。
但是,人生就是一场还没到达终点的修行,谁都不知道人的性格会在这条路上改变多少。有时为了好好活着,就得学会妥协。
也许是她妥协了?
不管怎样,井田野虽然性子冷,又不喜说话,控制欲又大,不好伺候,但,人家长得是真不错,这样的基因,生出来的小孩,肯定很漂亮。
咦,她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闭上眼,她不断警告自己,别胡思乱想。
“现在还疼吗?”
井田野凑过来问。
刚刚她在观察自己,感觉她对于他的说词,仍保有一定的怀疑——她从来是警觉性高度灵敏的人,若真生了疑心,也不用太过奇怪。
现在,这样一个结果已经铸成,他不可能把真相说给她知道,只能将计就计,顺利而为了。
她睁眼看,和他近距离对视上了:
这张脸,冷冷清清的,眼神深处有她读不懂的复杂之色,让她觉得,他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还有点。”
为什么,她越看这张脸,心里越别扭啊!
她没法想像自己和他滚床单的样子,心里就像爬了几万只蚂蚁一般,不舒服极了。
两个人上床,难道不该是最幸福最甜蜜的时刻吗?
为什么她的反应这么奇怪?
“我给你揉揉。”
他伸手进了被子,想要摸她的肚子。
她笑着阻止,双手推拒着:“不疼了不疼了。不用了,真不用了。”
“阿骊,你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见外?”
他目光深深地问道。
她不是失忆了吗?
如果现在,她只记得他们相爱的过程,为什么她还在抗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