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一些轻微的颠簸,但很快就平稳下来。
经过22个小时的黑夜笼罩,罗瓦涅米被一抹微弱的金光临时点亮,正前方的天空呈现出浅粉色和淡蓝色的渐变。
大地之上是一层厚厚的积雪,伴随着迎面的寒风,雪橇驶入一片雾凇雪林。
这里的树不社恐,但坚忍。
冬日里养精蓄锐,囤积胆识和勇气,在极昼来临时,配合融化的积雪和不灭的天光,努力生长,最终绵延至远方,与天际线相接。
到了一个岔路口,搭着他们那一辆的雪橇的小狗们突然变道,走向另一条路。
陆朝深下意识地看向麦朗。
“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
麦朗说话说得很大声,避免被呼啸的风雪卷走。
两边的树木逐渐稀疏,视野变得开阔,雪路上被雪橇碾出的痕迹也变得明显。
这是一条通往海边的路,指向无垠的冰面。
离开岸边,小狗们像是接受到了什么信号,进行最后的冲刺。
不远处,矗立着一艘黑色的船,五分钟后,他们在距离船50多米的地点停下了。
陆朝深下了雪橇,轻轻抚摸着小狗们的头和背,跑了那么久也累了,它们没有刚才那么旺盛的精力,只能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屁股后面的尾巴摇得飞起。
同行的训犬师忍俊不禁:“Theyreallylikeyou(它们很喜欢你)”
陆朝深笑了笑,拉着麦朗和小狗们拍了几张合照。
突然,一声鸣笛撕开了海湾的寂静,身后有不少人坐着雪地摩托飞驰而来。
“走啦哥,”麦朗说,“船马上要开了。”
“来了。”
陆朝深给小狗们挥了挥手,走过来,“我看今天的行程里没说要坐船呢?”
“那只是大致流程,”麦朗说,“而且这不是普通的船。”
麦朗没说完,上去后,有专业人员负责给他们讲解。
这艘船叫“桑普号”,1960年诞生在赫尔辛基的船厂。
从外表看,没什么特别的,但这艘船确实不普通——它是一艘核动力的破冰船,专门从事开辟冰冻海面作业。
“桑普号”在二十岁那年退役,成为了一座移动的博物馆,搭载想要体验破冰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