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也是脸色一变,急忙喊道:“爹,不能啊。”
张角一摆手,阻止了他们,微微一笑道:“我大限已至,本以为临死之前见不到阿聚了,没想到黄天却把他再次带到我面前,而且,还让他突破了太平黄龙功的第一重,打下了基础,否则的话,就算是我想醍醐传功,也是不能的。”
“我本是一秀才,也算得上是满腹经纶吧,奈何因为官场黑暗,连续几次不中,才使我生出了不满之心。后来,我无意中得到太平要术这本奇书,一番研究之下,这才学了一身本领。”
“只不过,我错过了学武的最佳时期,只能修炼太平黄龙功,于武功招式却是一窍不通。所以,我能留给阿聚的,只是一些奇术以及太平黄龙功,今日,阿聚在我身死之前赶回来,足见黄天是不愿浪费我这一身功力的,阿聚,你做好准备,接受为师的醍醐传功,至于能接受多少,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可是,师父……”曹聚还想再说,但张角已经脸色一变,怒声喝道,“阿聚,难道你想让为师死不瞑目吗?”
“这……”曹聚这才不敢再说,低着头答应下来,张宁虽然心中不愿,但看看张角的脸色,不禁暗叹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见曹聚还是一脸的不愿之色,典韦立即喝道:“阿聚,恩公愿意将一身功力传授给你,乃是你的造化,赶紧收敛心神,准备接功。”
曹聚这才心下一凛,点了点头,再也没有任何不愿的神色了。
典韦说道:“醍醐传功,必须要满足四点才行,第一,两人修炼的功法完全相同;第二,两人皆是出于自愿,不能有半点强求;第三,被传功者必须要有能承受外来功力的基础,阿聚你已经突破了第一重,具备了这一点。”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两人的血脉必须相同,否则的话,一旦功力入体,不能被己身接受,强行引入的话,就会爆体而亡。所以,阿聚,等会儿在恩公的功力进入你的体内,若是感觉到你的身体有排斥感,千万不要继续。”
张角点了点头道:“典韦所言甚是,就无须我再多解释了,嗯,典韦,魅娘,你们两个守在门口,为我们二人护法。”
“是,恩公(爹爹)。”张宁无力阻拦,只得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
张角慈爱地望着张宁,说道:“魅娘,传功之后,为父就要去了,你一定要记着为父的话,嫁给阿聚,相夫教子,辅佐他成就霸业,只有这样,爹才能含笑九泉。”
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张宁哭着说道:“爹,魅娘已经记下了。”
张角微微一笑道:“记下就好,去吧,你们两个守在洞口,不得放任何人畜进来骚扰我们。”
待到典韦和张宁出去之后,张角立即对曹聚喝道:“阿聚,运足你的太平黄龙功,一刻都不能停下,除非出现功力相斥,希望黄天能保佑你我。”
“是,师父。”曹聚不敢怠慢,马上就运转起了太平黄龙功,等待着张角的醍醐传功。
张角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双手平于胸前,左掌向下,右掌向上。
很快一股巨大的吸力罩向曹聚,后者的身体竟然凭空飞了起来,而且是慢慢斜着,直到曹聚飞到张角的头顶,两人的头尖贴在了一起。
“传功。”张角再次大喝一声,曹聚只觉得从张角的头尖传过来一股涓涓细流,进入他的体内,瞬间就融入于他的经脉之中,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凝神,引导。”这时,张角又是一声大喝,立即让曹聚心神一敛,开始引导起张角的内力。
张角的内力很强大,比曹聚的内力不知强大了多少倍,他也从来没有问过,张角的太平黄龙功练到了第几重了。
典韦所说的那种排斥感,并没有出现,但却是一种很痛的感觉,张角的内力进入他的经脉之后,将他的经脉硬生生地撑大了,一种剧痛无比的感觉让他几乎能晕过去。
就在这时,张角的喝声又到:“阿聚,你我血脉相同,大好机会,一定要忍住剧痛,尽量接受我的内力,越多越好,日后你的成就也会越大,记住,忍住痛,一定要忍住。”
忍住痛,曹聚紧紧咬着牙,忍着经脉被硬硬扩大带来的剧痛,继续吸收着从张角体内传来的涓涓不绝的内力。
典韦和张宁都没经历过过醍醐传功,就算典韦也只是听说过醍醐传功的方法和禁忌,此刻听张角不住提醒曹聚,心中暗惊,只要阿聚能忍得住,日后定会前途无限。
张宁心中更多的是悲伤,一旦醍醐传功结束,张角的生命就会走到末端,从此她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除了张角给她指定的这个未婚夫婿之外。
时间,飞快地从典韦和张宁身边溜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张角只是喊了那几句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但二人却一直保持了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典韦和张宁虽然惊疑,却也不敢随便打断二人,只能静静守在洞口。
又一天一夜过去,张宁有点忍不住了,问道:“典大哥,他们这…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爹他…他会不会……”
典韦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只是听师父说过醍醐传功,没亲眼见过,嗯,大小姐,咱们还是且再等等吧,万一惊扰了他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嗯,好吧。”张宁再往里面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三天三夜过去了,典韦精力依然还算充沛,但张宁却有点受不住了,倚靠着洞门口,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
清晨的寒气吹在张宁身上,忍不住让她打了一个寒噤,立即醒了过来,而就在这时,山洞里也传来一声“咕咚”的声音,立即惊动了典韦和张宁。
二人急忙一起向里面看去,曹聚已经从张角头上掉下来,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但张角却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