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吃到老,玩到老,咱们就一起死。”
她在月色下如是说。
李闲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伸出手,咧嘴笑了起来那还等?”
欧思青青哭着哭着笑了,笑得那么好看。她拍打着战马追上去拉住李闲的手,攥得那么紧。
也不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欢呼,随即所有的血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抽出横刀竖立在胸前,以标准的军礼见证了一份欢乐。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军人,所以他们更不愿意看到离别和悲伤。
李闲纵马跑到队列前面,大声说道咱们回家!”
在草原上流浪了数年的血骑兵用横刀敲打着左臂的骑兵盾整齐的发出一声呼喊回家!”
这一刻,一股豪情在李闲心中油然而生。
他看着天下致锐的血骑兵,看着不远处迷恋着的欧思青青,忽然想放声高呼。该了,无论将来的路是样的,该去面对的就必须去面对。从来都不孤单,之前有张仲坚,有红佛,有小狄,有铁浮屠的兄长们,现在,多了血骑,还多了一个愿意陪吃到老玩到老,陪一起去死的女孩。
他和欧思青青手拉着手奔向前方,笑声挥洒。
天很快就亮了,日出东方。
短暂的休整后血骑继续上路,向着南方,一往无前。
清晨的朝阳照耀下,天空中有一个黑点在来回盘旋。当那个黑点逐渐清晰缓缓落在一棵大树上,李闲才看清那是一只依然稚嫩却已经能振翅高飞的雄鹰。它已经能翱翔天际,然后飞回了的家。
……
……
怀远镇
“天要黑了啊!”
一个面容慈祥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站在土墙上,看着极远处辽河对面隐约可见的高句丽军营地喃喃道。
他很瘦,所以披在他肩膀上的披风显得很空荡。他穿了一件大隋武将的官服,腰间却没有挂刀。看着远处奔流不息的辽水,中年男子皱紧了眉头。正是午时艳阳高照,可他嘴里偏偏低语着天快黑了这样的胡话。而站在他身后的几个人更是令人不解的纷纷点头,似乎都同意中年男子的胡言乱语。
“天真的快黑了”
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头发却已经花白的男子附和道唐公,还是早作准备吧。”
中年男子缓缓的摆了摆手道肇仁,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为大隋之臣自当为大隋鞠躬尽瘁,如果你不想害我李家家破人亡,那么,你之前所说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那人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他叫刘文静,字肇仁。
被刘文静称呼为唐公的自然就是在怀远为大军都粮的唐国公李渊。刚刚李渊和手下的谋士们正议论着从年初开始北方大地上就有几个大贼举事反隋,刘文静趁机劝说李渊也早作图谋。李渊只是摇头不允,众人都不好再说。
“孙安祖,张金称,王薄……”
李渊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成不了大事的。”
大业七年,清河郡人孙安祖不甘妻子饿死而被逼服役,愤而击杀县令。在窦建德的资助下招募百姓造反,率军进入高鸡泊,自号摸羊公。短短的几个月之内,他已经连续攻打了好几个县城,虽然都没有攻克,但已经让附近州县人心惶惶。
没过多久,孙安祖的清河老乡张金称也举旗造反。占据巨鹿泽,四处骚扰郡县劫掠百姓。他在巨鹿泽与孙安祖遥相呼应,一南一北,声势逐渐浩大。
而相比于孙安祖和张金称,齐郡人王薄名气要更大一些。他和同乡孟让相商后一同造反,占据长白山,短短几个月就发展成为一支上万人的强大武装力量。他自称知世郎,做了一首很短内就流传广远的莫向辽东浪死歌。(注1)
“弘基,听说你和那个孙安祖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