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头巷许向华爷爷奶奶的宅子,是一座靠着小梁山的长方形大院子,从外面看除了大点,其他就是一座用土坯石头围着的普通农家大院子。
大门也是很普通的木板门,连油漆都没刷一下,只是进了院子后,便会发现前屋和东厢房和用西厢房改成的灶房都是半砖结构的青瓦房。
前院平平整整,靠墙边放着一个不大的石头磨盘跟一块石磙,院子之所以这么平整,就是全靠这个石磙碾的。
这个在五六十年代的农村很常见,这会的农村基本上是见不到水泥的,家家户户的院子,基本上都是靠石磙,碾压的平平整整。
平时可以在这个压的瓷瓷实实的地面上晒个野菜,大酱,菜干,木耳,蘑菇,山货啥的。
农忙时也可以晒个收获的玉米,高粱,小麦,豆子,谷物啥的农产粮食。
前屋是二间,一间卧室,一间大客厅。一进门便是大客厅,卧室的门开在大客厅里侧。客厅里摆着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大靠背椅子,以及靠墙摆着两条长凳子。想当年,家里来外人,爷爷,奶奶都是在这里接待,不会带到中院或厢房去。
客厅最里头的一个墙角有一道侧门,拨开侧门的木栓,打开吱吱呀呀的小门,过去便是中院了,中院的正中间有一颗大葡萄树,葡萄树旁有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旁边东西厢房前还有一棵甜石榴树,一棵杏树,一棵桃树,一棵山楂树。
这些都是爷爷许定山亲手为奶奶许梁氏种的,为的是让奶奶即能看见她喜欢的花朵,又能吃到她爱吃的果子。
东西厢房为了隐蔽,防人些,专门建在了中院。外面的人,如果不打开客厅的侧门是进不到这里面的。没人领着根本进不了中院,所以在这中院做个啥还是很隐蔽的。
中院除了这些有果树的地方,其余的地方都被爷爷用小石子铺的平平整整的,不见一点泥土。
西厢房有两间,一间说是客房但从来也没外人入住过,一直都是奶奶占着,在里面画个绣样,写写毛笔字,摆个架子绣花啥的。
另一间改成了灶间,一进门靠墙有一口大水缸,木窗下紧挨着墙有一铺大炕,炕和安着两个大锅的两眼土灶是连着的,一年四季,除了冬天,这个屋子是只做饭,不住人的。
爷爷,奶奶还在世时,每年一到冬天,许向华便会和他们一起搬到这间屋子里过冬,做饭的时侯顺带连炕也烧的热乎乎的,即省柴禾,屋子里也很暖和。
农家切菜,擀面条,蒸大馍馍用的大案板顶着北墙支着,案板上方的墙上定着几颗钉子,原先那里挂着饭勺,锅铲,筷子篓等小杂物。
案东边有一组原木色的高低柜,柜子上只刷了一层清漆,保护着原木色的柜子不受油烟浸染,这组柜子也是许定山亲手打造的。
打开柜门,柜子下面空间很大的地方是原来放少量米,面,豆子等粮食的地方,只不过现在这里空空如也。
上的两层是放碗碟,调料的地方,以前这里面还放着两套,在这到处都是陶制的或是粗瓷大碗的农村,非常少见的细瓷餐具。
一套带青花的白瓷碗碟,一套不带任何花纹的纯白瓷碗碟,那是奶奶许梁氏最喜欢的餐具,在奶奶去世后,被他悄悄的转移到了地下小密室里。
当年他奶奶去世后,大伯娘,四伯娘还有自家老娘都盯着这两套餐具,为此三人还干了一架,互相指责是对方拿了,现在想想当时的场景,还是可乐的不行。
当年奶奶去世后,那老妯娌仨在知道院子留给他时,都快气疯了,一个个跟蝗虫过境一样,把这院子搜刮一空。
结果除了一些衣服被褥,杂七杂八的炊具,农具,一个值钱的东西也没找到。
本来这些柜子,还有前房,厢房的柜子,桌椅板凳也是要搬走的,可惜,爷爷的遗嘱里说明了他做的这些东西要留给许向华,当个念想,谁到不准动。
仨妯娌没能如愿,对许向华的怨念更深了,连带的和许向华同辈的亲堂兄弟对许向华也都有意见,这也是许向华为什么跟同族其他枝的堂兄弟关系好,跟亲的堂兄弟关系一般的主要原因。
东厢房也有两间,一间是许向华以前的睡房,另一间是放粮食,杂物的仓房。
仓房里现在只剩下两个空空的大木柜和一个单人小木床。以前这个仓房里,柜子里装了许多粮食,墙上挂着的竹篮里装着不少奶奶收集的菜种,小木床上摞着,晒的干干的,用小袋子一袋一袋装好的干菜,山货。